他所做的一切,为的只不过是她能够回到自己身边罢了啊。
初樱站在院子里,清冷的月华洒了一地,双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宝宝,你一定要活下来。”
她如今唯一的挂念,怕是只有这个孩子了。
阿觅从一侧过来,将手中披风披到她身上,“丫头,进屋休息吧。”
自从初樱跟他冷战以来,他的脾气着实收敛了不少,鲜少摆脸色,甚至,连酒都不敢喝了。
初樱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竟兀自笑了起来,“阿觅,你说,他到底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
阿觅看着瘦弱不堪的她,知道她定是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是,她的身子,实在是太过虚弱了,他担心她受不住孩子的这般折腾。
近来她开始食欲不振,吃得很少,若是长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到时候生下来就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初樱笑意渐浓,“等你找到了合适的住处,我们就搬过去,等着孩子出生。”
她甚至都可以想到宝宝生下来的情景,应该所有人都该高兴吧。
阿觅点了点头,“到时候我就从小教他练武,保护自己的娘亲可好?”
“那你不就成了他的师祖了?”
说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走吧,进去休息了。”
阿觅始终是的担心她,将她哄进屋里躺下休息,等她睡熟了,方才带上门出去,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道士,脸上闪过几丝冷色,抬步迎了出去。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老道士戴着斗笠,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可是单单听语气,就可以知道,他的冷漠。
“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
阿觅言语中带着隐忍的愤怒,拦在门口,不让倒是进去。
道士并没有做出丝毫让步,“孩子不能留。”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生下自己仇人的孩子?
阿觅面色渐冷,语气坚决,“有我在,你休想伤她母子丝毫。”
“多陀,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道士看着阿觅,喊出了他的真名,似在提醒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阿觅还是没哟做出丝毫让步,“不管我是何身份,如今我只是她的师父,定然是要护她周全的,你身为她的亲生父亲,难道就不能手下留情吗?”
“不可能。”
道士冷声吐出两个字,尽是无情和决绝。
“她的出生只是为了替她母亲报仇,再无其她用处。”
若不是对方亲自说出口,阿觅都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出自一个亲生父亲之口。
神色痛苦的看着面前一身布衣的道士,“襟离,你当年去黄泉客栈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你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襟离不回答,也不多与阿觅纠缠,做事就要进去,阿觅想都没想就挡住了他的去路,“我说过,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动母子。”
“你这是要与我作对?”
襟离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阿觅,他们相识百年,竟没想到阿觅会在这个时候与自己作对。
“襟离,听我一句劝,让初樱生下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那沐桐呢,当时夜南冥杀害沐桐的时候可曾想过留初樱一命?可曾想过留沐桐一命,可曾想过给我们一家三口一条生路?”
襟离似是被人触碰到了逆鳞,开口步步质问道,声音因过分激动而变得有几分嘶哑阴鸷。
阿觅被他的话问得一时噤了声,思索再三,依旧选择挡在门口,“无论如何,我不准你伤害她们。”
“我只是要那个孩子,并不会伤害初樱。”襟离再三强调。
只见阿觅连连摇头,“她现在身子很虚弱,你若是强行带走孩子,同时也会要了她的命的。”
“那也是她的命。”
襟离并没有丝毫心软,是初樱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自己复仇的一个工具罢了。
阿觅面色渐渐变得痛苦,他没想到,襟离居然为了复仇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
“总之,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初樱母子,他已经骗过她一次了,伤害过她一次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襟离知道阿觅的伸手,自己若是强行与他作对,占不到上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房子,想了一下,丢下一句,“阿觅,你疯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阿觅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深深的担忧也升上心头,他知道,襟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并没有疯,真正疯了的人,是襟离啊,为了替沐桐报仇,百年来,处心积虑,如今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放过。
可是他没有发现,因为初樱,他已经离最开始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远了。
初樱并不知道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她远没有想到,怀孩子也是这么辛苦的事情,竟折腾得她不行。
关于宸王府的事,她没有再过问半句,在夜南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和夜南冥,此生彻底缘尽了。
公孙安阳回到宸王府的事情让她难受了一阵子,她处心积虑想要折磨致死的女人,在自己离开不久就被接回去了,也算是讽刺。
夜南冥啊夜南冥,你到底是又多虚伪?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公孙安阳不就之后又来了一趟,无非是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