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觅冲着她喊了一声,语气着急又气氛,初樱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五日了,自从那日看到休书之后,就一直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实在是把阿觅急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初樱抬眼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就哽咽了,“阿觅,我好累。”
她好累,真的好累,就好像所有的灵魂都被抽空了一样,如今连去想一件事情都觉得费力无比。
阿觅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整日这样厌世,就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想那个男人也是不会来见你一眼的。”
初樱不说话,仍旧闭着眼睛,眼角滑落的眼泪已经打湿了一大片的。
阿觅看着心疼,也不愿意再多待下去,转身出去了。
扶桑回来初樱已经坐起来了,靠在床栏上直直的望着她,却不说话。
扶桑被她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忙放下手中汤药,上前询问:“夫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初樱摇了摇头,“没有,今日天气怎么样?”
“出太阳了,回暖了。”
“那扶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她作势就要起来,扶桑忙替她穿好衣服,扶着她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大门被推开了,两队侍从持剑进来站在两侧,初樱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扭头看向扶桑,扶桑忙摇头,“夫人一定要相信扶桑,扶桑没有。”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初樱在这里的消息。
初樱没有回答,知识目光直直的看着门口,阿觅也出来了,快速挪到她身边护着她。
可是当他们看到门口出现的男子时,瞬间愣住了。
初樱瞳孔慢慢放大,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初樱!”
夜离澈站在门口,看着一院之隔的初樱,心中苦涩不已,开口唤了一声。
初樱没有回答,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最后终于开口,“太子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她没有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因为她知道,夜离澈若是真的想找她,并不难找到。
夜离澈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吸了一口气,声线沉沉柔和,“担心你,所以就想来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可否走了?”
初樱语气冰冷,如今的她,对王室的人,似乎都带着一种敌意。
夜离澈原本惊喜无比的脸色暗了暗,接而又笑道,“初樱,跟我回去吧,让我照顾你。”
“不劳烦太子殿下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初樱。”
夜离澈痛苦的喊了一声,快步上前将她同入怀中,那四周扩散开的温暖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大抵是经历过太过的绝望,坠入过无底深渊,所以突然遇到这样的温暖,第一时间竟是想躲开。
抬起手想要推开他,却听到他在自己耳畔轻声道:“初樱,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了。”
他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去伤害她?
可是那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遍体鳞伤。
阿觅见状就要上前去阻止夜离澈,不料刚动那守在门口的侍卫就纷纷拔剑相向,只听得夜离澈一声冷喝“住手。”他们才又纷纷将剑收回去。
阿觅也不上前去阻拦了,只是静静的立在一侧看着二人。
初樱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单薄的身子任由夜离澈抱着,也不出声。
夜离澈许久不曾这样久久的抱住她了,可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酸,因为如今的她,竟已经消瘦到了如此地步。
温暖的阳光打在二人身上,却不曾将彼此温暖。
“太子殿下若是抱够了,就请离开吧。”
初樱的话,无疑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扎进夜离澈的心脏,他巍峨的身影猛地一僵,随即便自嘲一般的笑了起来。
慢慢松开初樱,后退一步,看着她,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你当真就如此不想见到我?”
他蹙着眉,耐着性子等着她回答自己。
初樱没有躲避他的目光,而是抬眸迎上他的眸子,声音清冷,“初樱谁都不想见。”
“那九弟呢?”
夜离澈的情绪不知为何就失控了,反问一句,让旁边的阿觅和扶桑都瞬间紧张起来。
本以为初樱情绪会变,可是不曾想,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也不想。”
说完便背过身去,“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在这里了,免得惹人非议,请回吧。”
夜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逐客令,夜离澈果真没有再留,意味深长的看了初樱一眼,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了许久,初樱才缓缓抬起手,扶着门,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阿觅。”
她喊了一声,阿觅上前走了两步,“我马上去准备,过两日就离开这里。”
他知道初樱的意思,她不说他都能明白。
初樱没有再说话,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由扶桑扶着出去了。
阿觅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所有东西都安排妥当了,可是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从四周就涌上了一群男子,训练有素的挡在门口,“殿下有吩咐,夫人不得离开这里。”
殿下?
初樱脸色当下就变了,看着面前的便衣侍卫,她就说昨日夜离澈为何那么痛快的就离开了,原来是还留了一手。
“让开。”
她脸色难看,冷声道。
“没有殿下的命令,属下不敢擅作主张。”
那带头的侍卫显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