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书房门口,还是有些犹豫,看了阿彩一眼,开口问道:“王爷,清羽可以进来吗?”
说完便不再说话,等着夜南冥的回答。
“进来。”
终于是听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声音,心中大喜,抬步进了书房。
书房陈设依旧,只是较之之前,多了一股药草的清香。
看了一眼香炉里的袅袅青烟,想必这清香是从那里面出来。
夜南冥正坐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块玉石,耐心的刻着东西。
她满心欢喜的走过去,声音一如初见时单纯好听,“王爷在刻什么?”
夜南冥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继续专注着手中的手工,“有事?”
“也无事,就是想来看看王爷。”
她开口解释道,夜南冥嗯了一声,“看完了就出去吧。”
独孤清羽一愣,目光不经意落到书案上的画像上,那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衣裙,让她眸底瞬间升起一股浓烈的恨意。
咬着牙淡淡笑了一下,朝夜南冥行了礼,“清羽先走了。”
说完并没有挪开脚步,而是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玉佩,“敢问王爷这玉佩是要送人吗?”
夜南冥淡淡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抬头看她。
他清瘦了不少,独孤清羽本来还想问一下他是不是生病了,便看到他突然抬眸,扫了一眼,“还不走?”
独孤清羽心中受辱,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咬着牙退了出去。
刚出书房就看到守在院子里的郁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带着阿彩离开了。
回到清苑,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又是初樱!
他当真以为自己看不到那幅画还是看不到他手中的那块玉佩?
初樱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暖玉。
冷笑一声,“倒真是情深意长,都把匕首刺进心脏了,还这么念着她。”
他越是这样,她便越不想让初樱好过。
“阿彩,派人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尽量不要让她回晟州了。”
“奴婢这就去。”
阿彩出去之后,独孤清羽渐渐冷静下来,竟又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初樱,你不要怪我,怪就怪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阿爹的叮嘱她没有忘记,如今苍国上下所有的子民,生死存亡都在她身上了,她唯有得到夜南冥的宠爱,协助夜南冥登上帝位,才得以保全苍国。
两者缺一,苍国都难以保全。
这也是为何她从苍国回来之后变化这么大的原因。
但是毫无疑问,她是爱夜南冥,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应该都躲不过夜南冥这个宛若天神一般的男人吧。
初樱赶到明月镇的时候是下半夜,当她勒住马,从马上下来的那一刻,险些摔倒。
盘腿坐下,运气调息,用以减少自己的痛苦。
她不能倒下,她的女儿还等着她去救。
牵着马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她没有遇到木挽歌,也不是那群青衣道士到底是不是来了这里。
她何以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更深露重,她本就是产妇,格外怕冷,没一会儿,便整个人冷得瑟瑟发抖。
牙齿不停打颤,她睁开眼睛,站起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穿梭着。
天刚明,街上就开始有人走动了,她先到镇子口的茶铺询问有没有看到一群青衣道士来这里。
那茶水铺老板冥思苦想也没有想到,最后无奈摇头笑道:“这位姑娘,我们明月镇乃交通要塞,各地来往旅人络绎不绝,天黑之前倒是没有看到这么一群人。”
“好的,多谢。”
初樱离开茶水铺,往里面继续走,一边走一边问,直到中午,都没有收获。
正当她打算倒回去在路上找找线索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前方有一群人朝着这边来,定眼一看,竟是一群青衣道士,立马紧张起来。
尤其是在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道士怀中襁褓的时候,整个人身子都僵住了。
“离儿!”
她小声喊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灵感性,那道士怀中的离儿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初樱只觉得那道士有点似曾相识,可是仔细想,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听到离儿哭,她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心中不是滋味。
让到一边,等到那群道士从自己身边走过了,放下小心翼翼的跟上去。
那群道士都戴着斗笠,似是要朝某个目的地赶去。
初樱一直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随他们上了山,才发现,原来这山顶上还有一个道观,看样子是有一些年代了,青石累累,倒是有点像道教圣地了。
她没有听说过这里,不过一想到这群道士抢了自己的孩子,她就恨不得要了他们的命。
正准备动身往上面赶,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条件发射的猛地回头,正要动手,就被捂住了嘴,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木挽歌,睁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木挽歌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朝旁边丛林里走去。
等走出一段距离,木挽歌才松开她,红着眼眶道歉:“对不起初樱,是我没保护好离儿,害她被驱魔人抢走,不过你放心……”
说到这里,她抬头往山顶看了看,保证道:“我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会把离儿救回来的。”
初樱抓着她的手,“这事不怪你,他们怕是早就盯上了离儿。”
初樱知道,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这群驱魔人,肯定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