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渗出森森冷汗,值此之际,突然有人敲门,忙警惕的将衣服拉起来,看向门口,沉声道:“谁?”
“是我,殿下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是郁尘的声音,霜凝微微松了一口气,穿上衣服的,起身去看门。
门打开,黑衣笼罩下的霜凝看上去冷艳无比,郁尘朝她笑了笑,摊开手,“殿下让我给你的。”
霜凝看着他手中的药瓶,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想必你一进去殿下就看出来了,以后有什么事如实说了就行,别逞强。”
郁尘拉过她的手把药放到她手中,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一如老友一般,“早些休息。”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霜凝立在门口,看着手中的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郁尘回去复命的时候夜南冥正从书房里出来,忙立在一旁,“殿下可是要出去?”
“去重华宫一趟。”
“殿下若是有事吩咐属下去便好了,何苦劳烦殿下亲自跑一趟?”
夜南冥摇了摇头,抬步下了石阶,“这件事须得我亲自去才放心,你不必跟着。”
说完便兀自出门去了。
一轮皎月坠坠的挂在天际,月华如练,浅浅厚厚的云层都看得一清二楚,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重华宫中,屋檐下,男子负手而立,看着面前鸟笼里的花辞,黑曜石般的瞳孔深不见底。
没有人能够猜到,那里面到底藏了多少阴谋,装了多少算计,又有几分冷血,几分柔情。
外头一贯都说夜南冥手无缚鸡之力,与世无争,仗着王上的纵惯过着悠游自在的日子。
可真正与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夜南冥有一手了得的医术,却从不施救于人,他心思缜密,沉着冷厉,凡他所在之地,方圆一里之外都能感觉到森森凉意。
可是偏偏他又生得俊美,乃是这兖州大陆第一美男子,性子却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不知道急坏了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
“花辞,日后,你定要好好守护初樱。”
对着扑腾着翅膀显得焦躁不安的花辞沉声说了一句,便从袖子里取出那颗珠子,里面的黑点动了动,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气息一般。
珠子不大不小,但如果让花辞咽下去终究是为难它了。
夜南冥将珠子放在手心上,花辞隔着笼子痴痴的看着那颗珠子,一口衔进嘴里,吞了下去。
差点没卡死!
夜南冥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珠子落入它肚中,花辞突然就炸毛了,在笼子疯狂乱飞,想要冲破牢笼,飞出来。
那叫声凄厉无比,好似在跟夜南冥求情。
夜南冥眼睁睁看着它把自己原本五彩缤纷的羽毛都给折掉了,收回眸光,转身,沉步离开,消失在门口转角处。
初樱从阿觅那里回来已经很晚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肚子很不舒服。
一边揉肚子一便朝房间走,她如今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可是准备上石阶就看到石阶上满是羽毛,疑惑的停下脚步,顺着羽毛缓缓往上看。
一地的羽毛。
还以为是自己的花辞被野猫给吃了,赶紧抬起头,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定定的看着躺在笼子里一根毛都不剩的花辞。
她知道蛇要蜕皮,难道鸟还要褪毛?
赶紧把光秃秃的花辞从笼子里取出来,放在手心,还是很烫的,说明还没死。
总算松了一口气,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它,“花辞,花辞,你醒醒。”
花辞现在的模样真的是让人一点都难过不起来,初樱忍着笑一边轻轻戳它一边轻唤。
喊了几声,花辞总算一点反映了,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又闭上,感情是累惨了。
“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有猫在打你主意吗?”
这几日,她每天回来总能看到院子里有一只大黑猫在远处虎视眈眈的望着这么聪明美丽的花辞,不免开始怀疑起来。
花辞懒懒的睁开眼睛,沙哑的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而且全身来冷得很。
低头一看,立马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用一对肉肉的小翅膀挡住自己的脑袋,啾啾啾的叫得委屈巴巴的。
“好啦好啦,别难过了,羽毛会再长回来的,放心,以后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的。”
初樱不敢再笑,害怕花辞更难过,捧着它小心翼翼的回了房间,找了几块软和的布给它做了一下小窝,趴在桌子上逗它。
花辞软软的趴在窝里,也不怎么搭理初樱。
花辞觉得无聊,也不与它聊了,害怕它着凉,还异常贴心的给它改了一床小小小被子,自己在丫鬟的伺候下准备洗漱睡睡了。
夜离澈今日好像很忙,她路过花园的时候看到一个当官模样的老头子在侍卫的引领下匆匆过去了,想必就是去找夜离澈的。
初樱躺下没多久肚子的痛意就越来越明显,开始她还能忍着,可是最后痛得越来越厉害,一阵一阵抽着疼,终于是忍不住喊来丫鬟。
丫鬟不敢怠慢,一听说她肚子痛立马就跑出去喊太医去了。
初樱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全身像是火烧一样,汗水早已经浸湿了里衣,头发丝上都挂着汗珠。
花辞无精打采的趴着,它想探出个脑袋出来看看都没有力气,无奈只得在篮子里干着急。
花辞最是怕疼的,如今更是不得了,紧紧抓着被子,整个人都侧着身子蜷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