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听到楼下有动静,料想着应该是夜离澈回来了,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偷偷往外面看,结果一道黑色的人影就堵在了门口。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就看到夜离澈神色匆匆的进来了。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要被吓死了。”
夜离澈回来,竹息比初樱还要激动,兴奋得一时间忘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刚说到一半就被初樱打断了,顿了一下,立马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
夜离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可是听到了什么?”
毕竟,现在整个镇上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初樱点了点头,“听到楼下有人说又在城外发现了尸体,心中难免会有些害怕。”
夜离澈听罢,上前抱了抱她,柔声哄道:“不怕,我回来了。”
初樱伸手从他背后唤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你回来我便不害怕了。”
两人相拥的画面刚好被上楼来的夜南冥一一看得真真切切,拧着眉头看了一眼,立马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和夜离澈所在的房间隔着一条走廊和两个房间,所以若是想回房间,就必须得经过夜离澈的房间门口。
初樱没有看到夜南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夜南冥看到自己和夜离澈相拥这一幕是什么样的反应。
霜凝晚上还是被夜南冥单独喊去了,站在房间里,行了礼,但是夜南冥并不说话,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今日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夜南冥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开口了。
霜凝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夜南冥,果然,她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夜南冥的眼睛。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夜南冥到底有多了解她,是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吗?
从自己当初被他带进宫到现在,自己从来没能在他面前隐瞒得了什么。
“今日,有人袭击绵绵姑娘。”
她不敢再继续隐瞒下去,如实禀报。
夜南冥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而是继续追问了一句:“阿奴做的?”
霜凝脸色微僵,随即点头,嗯了一声。
至始至终,她都不敢抬头去看夜南冥一眼。
“告诉本王她为何要针对绵绵?”
绵绵,多好听的名字,听起来软软的,就连念起来,都让人心生柔情。
不得不说,她这名字,确实取得很好。
“属下不知。”
后子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除掉所有跟夜南冥又沾染的女子,她之所以要杀绵绵,也只不过是看到这几日夜南冥对她的态度不同 罢了 。
后子奴到底是一个多么善妒的人?无人完全得知。
夜南冥看着站在面前的霜凝,眼中多了几分审视,微微挑眉,沉声开口,紧紧两个字,就听得霜凝浑身神经紧绷。
“霜凝!”
他在喊她的名字,一般情况下,他从来不会直呼其名,只需要一个眼神,她便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了。
甚至,他随口问一个问题,她都知道,是不是在问她。
“阿奴见王爷对绵绵姑娘跟以往不同,遂想动手教训一下她。”
至始至终,就算把后子奴所有的罪行都说出来,她也绝口不提初樱半个字。
而此时此刻,若是她说自己真的不知道,夜南冥定然不会相信,甚至还会一查到底,到时候暴露的只会更多。
夜南冥的脸色终于是彻底的冷下来了,转过身去,冷声道:“自行去受罚。”
霜凝脸上并无多大变化,或许从他开口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顿惩罚,是逃不掉的了。
或者说是从她在说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属下告退。”
拱手行礼,弯着腰退了出去。
他没有见后子奴,对初樱说的事情只字不提,全然当做不曾发生过一样。
后子奴当然也非常识趣的没有去问,尤其是看到霜凝被罚禁闭的时候,她就更不会主动说什么了。
她不杀,不会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初樱有夜离澈陪着,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但是夜离澈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如今身边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身为兖州大陆的太子,他无论如何都是要有一点作为的,这样才不至于落人口舌。
旁晚时分,他和夜南冥在楼下吃晚饭,就看到陆陆续续有百姓朝这边走走来,然后依次在门口跪下。
“恳请青天大老爷帮我们抓到真凶,让我们重新过上安宁的生活。”
外面突然就齐声响起了百姓们的请求。
夜离澈和夜南冥皆是一愣,停下吃饭的动作,看向外面。
“九弟,看来针对人,是我们两个了。”
他没有立马起来,而是有所领悟的说了一句。
夜南冥很是赞同,看叹了一口气,“若是这样下去,我们要何时才能到达南疆?”
若是照这个趋势下去,别说十天半个月,两个月都不一定走得到。
“也许对方就是不想让我们去南疆也不一定。”
夜离澈跟着接了一句,夜南冥仔细一想,挑着眉嗯了一声,“是有点棘手了。”
“不管棘手不棘手,我们现在都已经推脱不了了。”
说完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总不可能让他面对这么多百姓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