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九弟了。”
夜离澈端起酒杯,夜南冥也隔着抬起手,两人互相敬酒,然后一饮而尽。
夜南冥说这种事情须得半夜去才是最有效的,但是半夜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夜离澈不是很明白,但是觉得他既然在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遂不再多问。
这应当是剩下的最后一件事情了,等夜南冥处理好了,明日一行人便可以启程赶路了。
下午,夜离澈本想去找初樱,可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排斥,心里就隐隐作痛,遂改变了主意,带着梵听去会见新来的县丞去了。
天黑下来,初樱下楼才得知的夜离澈出去了,怅然的往周围看了看,转身进了后院。
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蜷在一起,桌子上自己刚煮的茶,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发呆。
殊不知此时楼上窗户前,夜南冥正靠在窗柩上饶有兴趣的观望着她。
她坐在那里已经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了,竟然动都没动一下,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可是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那扑闪着的睫毛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只是,她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可以想这么久。
眉宇间尽是不解和疑惑,思来想去,直接利落翻窗,落到院子里。
可是就算这样,初樱都没有感觉到有人来了。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却被她眉宇间若隐若现的一点红色给吸引住了,出声道:“没想到你也有朱砂痣啊。”
一句话,把陷入沉思的初樱吓得浑身一颤,脚一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好在夜南冥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你到底在想何事,竟如此出神?”
夜南冥完全没有半点拘束感,而且给人的感觉大有一种自来熟的感觉,明明跟初樱尽是闹得不愉快的事情,表现的却是一副老熟人的感觉。
初樱用力吸了一口气,心中忽的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别过脸,不满道:“王爷整日里就闲到这种地步了吗?专门来吓人。”
她一句话,又无辜给夜南冥安了一道罪名,夜南冥愣了片刻,颇有点被冤枉的感觉。
“是你自己太入神了,没有察觉到本王来,难道还要怪本王?”
“谁让你来的?”
初樱反问,将脚放下去,端起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喝了一口,勉强是给自己压惊了。
夜南冥也不客气,兀自走到她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反问一句:“这院子又不是你,本王为何不可以来?”说完喝了一口,啧啧称叹,“竟想不到你茶艺这么好。”
就难怪中午喝的酒里面都有一股杯子里残留下的茶香了。
初樱将他这一行为毫不犹豫的定性为轻薄了,愣着一张脸站起起来,“奴婢告辞了。”
说完就要走,却被夜南冥伸出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慢着。”
初樱停下来,咬了咬唇,眼里透露出来的尽是克制,“王爷还有何事?”
夜南冥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还没有告诉本王你为何心情不好。”
“奴婢并没有心情不好。”
她矢口否认,不愿意告诉他半点自己的心思。
可是夜南冥也不买账,固执道:“你就是有心里,过来坐下,告诉本王,到底是为何不开心?”
“奴婢确实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她一再强调,可是夜南冥根本就不给她走的机会,放下茶杯,将她按回到座位上,语气霸道:“放心吧,本王不会告诉王兄的。”
初樱:“……”
看着拖着椅子坐到自己身边给自己倒茶的夜南冥,她动了动喉咙,将自己心中的不满给强行压了下去,却并不说话。
“若是对本王不满,也大可说出来。”
他似是看穿了初樱的心思,开口说了一句。
“王爷放过奴婢可好?”
若是夜离澈回来看到了,不仅会跟夜南冥置气,也会觉得自己在欺骗他。
她不想让两兄弟闹任何矛盾。
“放过?”
夜南冥听到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是她越是这样想要逃离,他就越是不想放过。
“不。”
他抿了一口茶,看着她,言辞肯定。
初樱顿了一下,心中委屈油然而生,再加上今日心情本来就不好,情绪自然就容易崩溃。
不由的红了眼眶,望着面前霸道不讲理的夜南冥,咽了口口水,在崩溃边缘徘徊。
“你方才在想什么?”
夜南冥像是没有看到她红了的眼眶一般,凑到她面前,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初樱不说话,眼泪夺眶而出,“在想王爷为何要处处刁难我可以了吗,在想如何才能跟王爷划清界限,在想如何才能让王爷不要处处为难我。”
这样的回答,他可还满意?
面对她突然对自己大声吼出来的话,夜南冥都愣了一下,像是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自己一样。
不过稍稍松了一口,不但不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所以呢,你是承认跟本王有纠缠,还是说承认你喜欢上本王了?”
他再次刷新了他在初樱心中不要脸的程度。
可是一提到喜欢,初樱就更加崩溃了。
腾地一下站起来,冲着夜南冥哭喊道:“王爷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你了,为何你们总是要把喜欢时常挂在嘴边,难道就是为了给人增加压力吗?难道就是想道德捆绑吗?难道就非得别人也喜欢你吗?难道你们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