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夜离澈,凝神看着发生的这一些,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早已郁积起了难以平息的怒火。
并非他不想救初樱,而是夜南冥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太过主动积极了,身为一个七尺男儿,他亦有自己的尊严,所以他到底是想看看,夜南冥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当着自己的面。
只是夜南冥自己未必都能想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在众人看来,已然是在维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般了。
凤凰圣女亦是没有想到夜南冥态度会如此坚决,可是,蛊神祭不能被破坏,想到这里,语气跟着十分坚定的对夜南冥说道:“还请王爷冷静些,不要破了大忌。”
“何为大忌?就是圣女所谓的蛊神,那你告诉我,蛊神在何处,所谓落花洞女,怕也是圣女另有目的的噱头吧,若真的是佑护一方安宁的至高无上的神,定然不会做这种强取豪夺的事情。”
神灵应当是贤明的,怎么如此蛮横?
说完将初樱强行拉到自己身边,双手运气,强行解了她的木偶术,初樱如释重负一般,尝尝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不可一世的夜南冥,开口喊了一声:“王爷。”
这下下面便开始在躁动起来了,凤凰圣女知道夜南冥绝非善茬,遂对着下面成千上万的南疆子民道:“王爷若是一意孤行想要带洞女离开,可曾想过南疆世世代代的子民,可是要将他们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蛊神乃是南疆至高无上的神灵,王爷今日如此不敬已然是犯了大忌,若是再打走落花洞女,定然会招致蛊神动怒,到时候谁又能来承担如此严重的后果?”
“对,不能带洞女走,不能带洞女走……”
其中一个老百姓带头,剩下的人立马异口同声的跟着喊了起来。
一直都在看戏的萧无衣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了一般,脸上挂着幽幽的笑,喃喃道:“没想到,想等的人没有等来,倒是等来了一出好戏。”
一直以来,他虽然也十分尊敬蛊神祭,觉得这是南疆五年一度不可改变传统,是应该维护的。
但是更多的是,他早就受够了凤凰女一族冷漠高傲的态度,就连一个普通的凤凰女,都可以看不起自己,更何况是凤凰圣女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宁愿一直看戏都不愿意出手相助的眼原因。
“圣女,你不是说你厉害吗?今天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要怎么收场。”
夜南冥面对下面人群的呼声充耳不闻,看了初樱一眼,眼神却是立马就变得温柔起来了,淡淡笑道:“放心吧,本王一定不会让你被送去当祭祀品的。”
初樱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满足,她想笑,但是余光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沉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夜离澈,立马敛去了想要表达谢意的笑,低下头去,只得说了句:“多谢王爷。”
素不知此时,站在下面的后子奴,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
直接跪下去,大声道:“恳请王爷三思,不要带走洞女,不要毁我南疆……”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周围的人肯定是可以真真切切的听到的,大家听到之后,纷纷效仿跪下去,齐声重复着后子奴刚才说的话。
同样一句话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声音响彻整个祭祀广场,夜南冥缓缓转过身去,看着他们,神色凝重。
初樱随着转身,祭祀台上所有人此时的目光几乎都看着下面。
夜离澈见状,看了夜南冥一眼,似是在等着看他会作何反应。
初樱知道,他在为难,看了夜离澈一眼,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的她,觉得他好疏远。
夜离澈知道初樱在看自己,余光扫了一眼,虽说表面上冷静,但是内心却是无比挣扎的,无比痛苦的倒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不要去看她。
毫无疑问,他现在是故意针对夜南冥的。
那么多人看着,那么多人都知道初樱是自己身边的人,可是夜南冥却在这个时候,出尽了风头,这于自己来说,颜面何在?
初樱看不出夜离澈的情绪,只是隐隐觉得,他好像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
“圣女,看来此事颇有误会,不妨双方冷静下来,好生商谈如何,宸王和太子殿下乃是晟州来的贵客,若是闹得这般不愉快,恐是有伤与朝廷的和气啊。”
在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萧无衣突然跳了出来,将这其中利弊分析了一遍,尤其提到了王室。
“王爷不顾我南疆礼法,公然在蛊神祭上冲撞蛊神,甚至还想带走落花洞女,这让本圣女不知该如何是商谈。”
凤凰圣女态度坚决,却又在无形中做出了退步,冷声道:“若是王爷就此作罢,蛊神祭继续完成,本圣女大可不做计较。”
如此一来,既给了夜南冥台阶下,又能让蛊神祭得以继续。
可是有的人,偏偏就是不要对方给的面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下面跪倒一片的南疆子民,心中并无多大的波澜,看了夜离澈一眼,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半句话,其心思可见一斑。
语气淡淡,“本王念在初樱是王兄身边的人,加之与王兄兄弟情义深切,一时鲁莽行事了,但是此事还是须得由王兄做定夺。”
萧无衣此时已经上了祭祀台,突然开口道:“蛊神祭乃是南疆大事,老祭司在的时候,从未缺席过,只是如今老祭司已然长逝,却又遇到如此困顿的局面,于情于理,依我之见,不如就趁着如此时刻,选出新任祭司,然后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