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般笃定,他便也心安了,脸上笑意渐深,深情望向她,抬起手,同她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太短,万万年方可。”
两人相视而笑,灯火下,闹市中,宛若一对璧人,人神共羡。
“今日折腾了一夜,想必你定是乏了,且先回去休息,待明日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他看着她,心中暗想着她今日定是吓坏了,虽故作轻松,却也不能讲严重的恐惧之色尽数掩去。
“那我可以再买两串吗?”
初樱指着糖葫芦,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夜南冥自然是爽快的应允了。
回到宸佑宫,贴身丫鬟扶桑立马上前伺候她沐浴更衣。
刚躺到床上喝了半葫芦酒,夜南冥就过来了,慌忙收起酒葫芦,浅笑道:“殿下这会子怎来了?应当早些歇息才是。”
他今日为了自己,定是劳累了。
夜南冥一进屋扑鼻而来便是酒香,自然知道她又喝酒了,坐到床边,只见她一身淡粉色薄衫,发丝如墨,面色驼红,明显有几分醉意。
“可是害怕?”
初樱几分迷离,害羞的笑了一下,表示默认。
靠在床栏上,声音糯糯,“睡着了便不怕了。”
“那我等你睡着了再回去。”
初樱嗯了一声,他便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俊美的脸上笑意浅浅,漆黑一片的眸子满含深情,凝视着她那如星空流转般的眼眸。
“乖,闭上眼睛。”
声线柔柔。
初樱乖乖阖上眼眸,不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神色安稳。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夜南冥见她睡熟了,起身欲走,却不料刚起身衣袖便被人抓住了。
回头一看,初樱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巴巴的望着他。
“怎么醒了?”
他看着她,柔声道。
“殿下可否留下来?”
她语气殷切,着实实在请求他。
夜南冥脸色微变,猜到她定是害怕,嗯了一声,遂重新坐了下来,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睡吧,我不走。”
“初樱要握着你的手才安心。”
她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浅笑着重新阖上眸子。
外面光华流转,夜色初凉,虫鸣鸟叫,一片静谧和谐。
室内的夜南冥,神色复杂的看着不知是否真的入睡的初樱,他发现,如今的自己,已经心甘情愿被她撩拨了。
“初樱,你可知,和一个男子十指相扣,意味着什么?”
他似是在叹息,这般下去,他恐将要真的沦陷了。
初樱开始不语,只是忽的起身,枕在他腿上,喃喃道:“初樱只知,殿下是初樱来这晟州数月,最让初樱心中欢喜之人。”
一日之内,她已是第二次向他表白心迹。
帘卷微风,夜色撩人,床榻之上,女子枕在男子怀里,睡得正香,好生美好。
次日,初樱醒来之时不见夜南冥,便起床四处寻找,找到寝殿,被郁尘拦了下来。
“殿下刚睡下,初樱姑娘晚些来吧。”
初樱吃惊,“殿下当真是陪了我一夜?”
“一夜未眠。”
郁尘字字认真,他还从未见过自家殿下会为了陪在一个女子身边彻夜不眠,包容至此,宠溺至此。
初樱此时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酝酿半天,才无奈叹气,“都怪我,都怪我,不行,我须得去给殿下炖点补品赎罪,不然我罪过就大了。”
说完不等郁尘开口就转身跑了。
初樱刚走,北齐就来了,走道郁尘面前,沉声道“小黄门来通报,说大殿下请殿下一同去狩猎。”
“殿下在休息。”
郁尘有点为难,因为他本不想打扰夜南冥休息。
“备马,一个时辰后出发。”
正在犹豫着,寝殿内就传来夜南冥的吩咐。
郁尘开口应道,便吩咐人去准备了。
殿内,夜南冥平躺在床上,一只脚微微躬起,看着屋顶的八宝琉璃盏,脑海里尽是昨日初樱与自己告白的场景,久久不能眠。
刚才初樱在外面对郁尘说的话他全然已经听见了,他倒是想看看,她能炖出什么补品来。
“殿下不好了,殿下,初樱姑娘把连吃力的金鱼捞起来说要给您炖鱼汤。”
夜南冥应声坐起来,脸色难看。
“殿下,初樱姑娘说要把殿下最喜欢的鸽子拿来炖汤。”
仆人接连跑来禀报,夜南冥这觉是睡不下去了,喊来郁尘,伺候自己更衣。
郁尘也很是恼火,试探的问道:“要不让属下去拦住初樱姑娘吧。”
“不必。”
夜南冥穿好衣服,拢了拢衣襟,抬步往外走,“准备好马车,我去看看。”
刚到厨房门口,便看到初樱拿着扇子被呛了出来,不停咳嗽。
无奈叹气,走了进去。
初樱见他来了,连忙把他往外推,“殿下你快去休息。”
“我来是问你可否想去狩猎?”
一听说可以出去,初樱立马就不赶他走了,刚想点头,犹豫一下,摇了摇头,“不想,殿下还是去歇息吧。”
“当真不想?”夜南冥自然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初樱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可是,殿下你彻夜未眠,身子怎么吃得消?”
“昨夜你睡了我便睡了,哪儿来的彻夜未眠之说?”他挑眉反问。
初樱抬头望着他,见他眉宇间并无倦色,“可是郁尘……”
“骗你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