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可是惹母后伤心了?”
永朝望着他,眸中包满了眼泪,因为没有人可以对他对自己母后的那种思念感同身受。
“为何那宫中的人要跪下求父王离开这里,求父王放过母后?”
他听得懂,那日在隐玥宫说的一切,他都听得懂,那个男人跪在自己父王面前,求着自己的父王放过母后,他都看在眼里。
“朝儿,你不懂!”
夜南冥微微仰着头,长长叹了一口气,想要回避这个问题,可是永朝却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儿臣再过几个月就两岁了,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儿臣懂, 就是父王惹母后伤心了,所以母后才不愿意见我们的对不对?”
父子俩就这样一个在里面,一个在门口,僵持着。
永朝想要一个回答,而夜南冥,只想逃避。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父王……”
“回去!”
永朝刚开口,夜南冥突然沉声吼了一声,带着不容反抗的威慑力,吓得站在门口小小一只的永朝浑身一抖,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那一直忍着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到地。
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去,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无比落寞的小小身影。
听到脚步身离开的声音,夜南冥才缓缓转过声,却是早已经红了眼眶,他知道自己刚才凶了永朝,他凶完之后就后悔了,后悔得不得了。
夜深人静之时,他推开永朝的房门,床上永朝看上去已经睡熟了,带上门进去,走到床边坐下,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眼中满是自责。
“今日是父王不对,不该凶你,你不要生父王的气。”
他喃喃开口,看着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便已经看出了他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愿意理自己罢了。
永朝紧紧闭着眼睛,鼻子一酸,却是坚强的不肯让眼泪落下 ,也不肯回应夜南冥。
“寡人答应你,一定会将你母后找回来的。”
他停顿片刻,见他始终不愿意理自己,遂开口保证道。
永朝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还是不愿意回答。
夜南冥也不强求,替他掖好被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去了。
等他出去之后,永朝方才缓缓睁开眼睛,那睫毛根部早已经湿润得不像个样子,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眼泪就钻出来了。
他抹掉眼泪,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光着脚便要出去。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口立着的高大身影,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他小小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望着在门口并没有离开的夜南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夜南冥没有说话,就那样一直看着他,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父王!”
他怯怯的喊了一声,可是不知道为何,那声音带着太多的疏离,让夜南冥心脏猛地一抽,生生的疼。
顿了片刻,弯腰将他抱起来,漾去所有的情绪,沉声道:“可是还是生寡人的气?”
永朝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鞋子都不穿?嗯?”
永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着的脚,低下头,如蚊子声音一般小声回了一句:“想出去走走!”
“让寡人陪着你一起可好?”
夜南冥态度软了下来,柔声询问到,永朝愣了一下,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夜南冥脸上神情总算是缓和下来了,抿唇笑了笑,抱着他转身往外去了。
父子没有隔夜仇!
可是,一直没有初樱的消息,永朝心中多少会有对夜南冥的不满,因为他什么都不愿意跟自己说,又一直都找不到自己的母后。
凤凰寨没过几日便再次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九凤从寨外匆匆上去,进了阁楼,神色紧张。
“圣女,不好了,下属来报,王上此时正在上山的路上。”
九凤上去的时候气都还没喘匀,听到消息的黑衣圣女却没有多大的反应,目光依旧是望着窗外,语气淡淡的回了一句,“迟早都是要来的,不必如此着急。”
“可是,小公主在这里怎么办?若是王上来看到了,硬要带走小公主可如何是好?”
九凤的担心不无道理,如今,永夕可以说是凤凰寨唯一的希望,若是她有个什么意外或者是被夜南冥带走了,那凤凰寨这近百年的时光就白等了。
黑衣圣女回头望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夕儿若是那么容易就被带走,祭司大人想必早就将她带走了,又怎么心甘情愿让她留在这里?”
“圣女的意思是……”
九凤不甚明白!
“你无需多问,带着夕儿去后山去住,等人走了再回来就可以了。”
黑衣圣女沉声吩咐道,对于夜南冥的突然造访,显然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毕竟,初樱和凤凰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当初救永朝的事情,如今初樱不在南疆,他寻人不到,第一想到的,自然就是这里。
“属下遵命!”
九凤回了一句,转身便往下走。
刚下了两步楼梯,就听到黑衣圣女叮嘱道:“不要露出什么痕迹!”
“属下明白!”
九凤出去便立马吩咐凤凰女去收拾,然后匆匆往永夕住的地方赶去。
永夕这两日待得很是不安心,脑袋里总是想着和夜南冥的约定,明明已经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