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冥到了晚上也知道了初樱是独自回去的消息,思忖片刻,做法与南莫颇为相似,让派出去的人尽快追上去,保护好她,因为他现在根本就脱不了身。
其实初樱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如此保护着,若非是十分强大之人,她并非对付不过,就算是蒙铎出现,她甚至都可以斗上一斗,刚好替怜笙报仇。
还有鸿离,这一连三年过去了,他们竟然没有任何消息,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晚上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她在路边寻了一户驿站住下,一进去,便是一股子牛肉香味,屋内几个赶路的商旅正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初樱将披风帽子戴上,只是一进去,便迎来了那些人的目光。
初樱径直走到一边的桌子前坐下,沉声道:“上两个小菜,温一壶酒。”
那店小二还未走近就听到她已经吩咐了,立马记下应了一句:“客观稍等,马上就好。”
她微微沉着头,并不说话,方才那一句话,声音也冷得可怕,似是沾染了外面的寒气。
那几个人一听初樱语气,便知道不是好招惹的主儿,遂纷纷收回目光,继续喝酒吃肉去了,只是时不时还是有人回头看她一眼。
初樱敛着眉,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们聊天,内容无非都是这路上遇到的奇闻异事。
“你们可知道,就在三天前,聂州军在桑镇一夜之间死了五万有余?“
其中一个男子朝他的同伴们凑近了些,压着声音问道,见大家伙儿一片惊讶,遂又继续道:“听说是聂州有名的常将军决策失误,一意孤行,才造成了那么大的伤亡,如今已经畏罪自杀,尸体都被悬在营地外面示众呢。”
“可是那常将军素来都是作战有方,鲜少有败绩,这一次怎会如此大的失误,我听说,此次是兖州大陆的王上亲临边地指挥作战的。”
“可不是,还有传闻说是因为那兖州大陆的王上爱慕咱们南疆祭司华蓥夫人,如今正着急表现,希望抱得美人归呢。”
那些人越说越玄乎,听得初樱却是一时没忍住,无声的勾了勾唇,笑将起来。
这古往今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话果真是没假,一群商贾旅客,道听途说,倒是将事情说得玄乎得很了。
“客官,您的饭菜好了。”
那店小二端着饭菜上桌,又将温好的酒放下,满脸喜色,“客官慢用。”
初樱自袖中取出几粒碎银子放在桌上,淡声道:“去收拾一间上好的客房,记得熏香。”
那店小二见那几粒碎银子着实是已是不少的数字了,都能顶上这十顿饭钱了,自然是乐意得很。
“好累,小的这就去给您收拾。”
“把我的马喂好了,我明日一早便要上路。”
她复又吩咐道,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了,那店小二收了银子,做事便是更加麻溜了,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
初樱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吃饭一边听着那些人继续聊天。
她大致可以知道的是,夜离澈将自己犯的错误都嫁祸给了那个常将军,让那常将军代他去死了,甚至是悬尸于外,倒真是心狠手辣。
吃完饭上楼,那客房店小二倒是收拾得一层不染,就是条件不怎么样,不过也没关系,将就一晚,明日就走了。
她上楼的时候那群人还在聊天,话题已经彻底从边关撤到华蓥夫人身上去了,有的说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有的又说她是一个年老寡居的老女人,这……
初樱都一一听下了,大美人也好,老女人也罢,终究是都是怪不得他们的,毕竟他们也不曾见过真人。
打开窗户,寒风灌进来,如今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夜南冥这习惯,老是喜欢打开窗户,立于窗前。
外面雪虽已经停了,但是风霜正紧,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不远处隐隐有几点微弱的灯光,想必也是供行人歇脚的驿站,
可是隐隐中,总是感觉有人隐藏在黑暗中,原本她还颇为警惕,不过后面见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也算是明白了,许是夜南冥和南莫派过来的人。
后来被风吹得冷了,便就关窗睡了,这不往回赶还好,越是往回走,心中就越是挂念永朝永夕。
凤凰寨的人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永夕,上次那手串没有让永夕戴上,不知道圣女有没有察觉到,突然送手链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还有罗彝古刹后山那地宫里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躺在床上越想越是睡不着,头绪纷繁复杂,不知道到底要从哪里开始去探查。
夜里,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中永夕没有和顾臻一起,而是跟永朝一起,在一片原野上拼命的奔跑,永夕不停的在哭,永朝则不停的安慰她。
她心都揪到一起了,自梦中惊醒时,出了一身汗,坐起来的,看着窗外隐隐已经有了亮色,她旋即穿衣下床,洗漱完便匆匆下了楼。
让店小二装好早餐,直接上路了。
此去路程至少需要两天两夜,她心中越是担心永朝永夕,就越是停不下来,后来,直接都没有歇脚。
夜南冥得知此事的时候也正收到半兽军已经有行动的消息,顿了一下,问郁尘,“北齐最近可有消息?”
“最近大雪封山,三日前才送了信来,说一切无恙,下一封想必最近一两日便会送到了。”
郁尘回到,虽然顾臻的消息断了,但是北齐这边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断。
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