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既然没有让他死在帐内,就说明暂时还没有打算让他死,自然是要救的。
营帐里,初樱手中的含光剑还没有手,剑尖指地,一滴一滴鲜血从上面滴落到地上,染湿了一片,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只是那目光,不知道看着何处。
夜南冥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含光取走,放到一边,然后揽她入怀,柔声道:“都过去了,你不要想了,我们现在该做的,便是查清楚圣女的真正目的,阻止她,找到上官,让所有曾经动了歪斜心思的的人都付出代价。”
因为在他的世界观里,远没有忍气吞声这么一说。
南莫害死了怜笙,间接导致了那么多悲剧,若是依着他的性子,定不会是今日给他一剑那么简单了,但是初樱既然在这样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他亦是会选择无条件的支持她的决定。
只是如今,他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
初樱身形隐隐有些发抖,因为她今日,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南莫的,只是没想到,他的回答,会让自己如此的出乎意料。
“万蛊山的孤身洞府有一双眼睛,罗彝古刹后山蒙铎之前被关的地宫里有一个人,我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
她喃喃开口,并没有先将其前前后后说清楚,而是从中截取一段。
夜南冥眼神微闪,神色微漾,似是有些想不明白,“你何时见过?”
“跟踪萧无衣去那个山洞的时候,我看到石壁上有一双眼睛,去万蛊山那个地宫的时候,有人将我引到一座院子里,那房间里有一个人,他告诉我,让我一定要替我母亲报仇,杀了鸿离!”
她说到,然后缓缓抬眼,望着夜南冥,犹豫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 相信他,如今,好似,自己身边可以相信的,只有他了。
“圣女也曾说过,凤凰寨的不死人,其实都是当年鸿离杀死的,而我母亲的悲剧,也都是鸿离一手造成的。”
夜南冥眉头深锁,对于初樱突然说的这些话,他需要片刻时间来消化整理,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你曾说过,是寡人撒了你的母亲!”
他缓缓开口,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想明白的,他若是真的杀了她的母亲,肯定会有记忆的,可是却没有一点记忆。
初樱望着他,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思来想去,却终究是没有告诉他自己说知道一切。
因为在没有彻底将事情都调查清楚之前,她都不想再有任何误会了。
“也是鸿离一手设计的。”
后子奴让自己去黄泉客栈找冥婆,用那支樱花簪换取了所谓的真相,而在凤凰圣女这边,又有另一个真相,所以,所谓的真相,说到底,都需要自己去调查。
自己的母亲那一辈,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樱!”
夜南冥听罢,突然喊了一声,抬起头对上她耳朵眼睛,那眼神里,有太多的恳切,一字一句道:“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坦诚相待,让我与你一起承担,好吗?”
他是真害怕了,害怕初樱有一个人独自承担了一切,而不告诉他。
初樱望着他,想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答应他,除了那件事情,其他的,她都与他一起来面对。
夜南冥稍稍松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柔声道:“等处理了夜离澈的事情,我们就回南疆,将一切都调查清楚,说不清与上官的失踪也有关系。”
这世间上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既然当初尸鬼城的事情和凤凰寨有关系,那上官木离的失踪定然也不是偶然的。
初樱点了点头,“明日我要去见夜离澈,竹息的事情,我必须要当面跟他做个了结。”
竹息的死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一个心结,事到如今,这个心结,也是时候该解开了。
“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你帮我看住半兽军就可以。”她开口,只要半兽军不出现,夜离澈便拿她没有办法。
夜南冥想了一下,并没有强求,而是答应了下来。
而此时的夜离澈,正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梵听,面色沉冷,似是刚刚起了争执一般。
“将军,半兽军体型巨大,不可涉水,所以我们断然不可走水路啊。”
梵听再次开口劝到,就在方才,夜离澈喊他进来便直接说要改变进攻路线,走水路,可是他明明知道,半兽军根本就不可以走水路。
“但是南疆不可以去。”
夜离澈也有些懊恼,他没想到初樱会提出这个要求,而且自己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也不可能去拒绝。
“可是樱姑娘请求将军不要走南疆的?”
梵听询问道,夜离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梵听便也就明白了,深深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属下知道将军对樱姑娘一往情深,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还希望将军能以大局为重,这一战我们是断然不能再输了。”
“我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夜离澈气也消了一大半,缓缓开口,叹气不止。
如今,唯有梵听的话他是听得进去一二的,旁人的话他是根本就不想听的。
“将军跟樱姑娘好好商量商量,樱姑娘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我们可以保证不攻打南疆,但是必须要从南疆过,樱姑娘定然会答应的。”
梵听劝道,心中却是忍不住暗暗担忧,害怕因为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