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我的骄傲啊。”
……骄傲么?悭臾眸子闪了闪,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挥挥手,“去吧。”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悭臾轻轻叹息,手中长筷继续翻滚着香肉。“那个杀气颇重的,和这里有缘,无份。”
“唔。这个么,唉……云流性子颇为偏激,当年老道一时不查他便与太子相交已深。太子谋逆,云流虽未出手,可这偌大的纯阳宫乃是当年则天皇帝所建,与皇家纠缠甚深,到底是让人眼馋得紧。呼!好手艺啊!”吕洞宾狠狠地嚼着肉,灌口酒,大呼痛快。“云流就被人盯上了,嘿嘿,老道看这帝星黯淡无光,伴星入宫,就知道要出事。”
“我看你倒是很悠哉。”悭臾抱着吕洞宾的酒葫芦不松手,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那小子一生坎坷却必定辉煌,宝剑需磨砺啊。”
“道友既然能看得出来,那必定有解决之法。”吕洞宾死活不松手,不大的蓝葫芦在两人之间纠结来去,两人都不曾用上内力法力,纯粹的以力气拼胜负。“那可都是老道士的心头肉,一个都——仍不得。”
悭臾也生了火气,拼力气他还拼不过一个凡人老头?太笑话了!手下更加用力,葫芦向自己一方缓缓移动,“那就和他说的明白了,扔出去放任逍遥,反正这里是他的家,累了倦了,自己也就飞回来了。我就是,这么养阿青的——臭道士,放手。”
“不放!这是老道埋了五十年的好酒,就那么一点。要喝?二十年的管够!”
“二十年的大众货就想忽悠小爷?做梦吧臭道士!以为小爷的肉那么好吃的吗?!”
“老道的酒也不是好喝的!”
“……”两人互瞪半晌,吕洞宾先松开了手,捋捋胡子大快朵颐。“小道友应当还有别的是拜托老道吧?别瞪啦,你可比老道厉害多咯,这么手下留情,啧,老道我可不是傻的。”
=_=#这是说他傻么……悭臾开始考虑虐待老人的一百零八种方法(那种东西没有啦!)轻咳一声,正色。“确实有一事相求,所为一物。”
“哦?”吕洞宾有些意外,笑道,“看来阁下不是为这好酒而来啊。”
“额……”臭老头!悭臾青筋乍跳,平心静气平心静气。“这是我个人的爱好。此物是为我重要之人所求,此物本属于他,遗失多年如今方才得到一点线索。”
“何物?”吕洞宾想了想,纯阳宫虽大,但所谓无双之物也只对人世而言,眼前之人必定看不上金银俗物,人间凡铁。
“五十弦承露。”
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五十弦琴的承露,断无认错的可能。
“……可是此物?”
吕洞宾自道袍中取出一块布裹之物,打开,半截漆黑的古琴承露静静躺在吕洞宾手中,其上弦孔五十,断纹似火纹,悭臾大喜。
“正是此物!不知可否……”
“此物乃是师父临终之时传与老道,言及此物乃是仙家之物。师傅年幼之时自家中带出,至今已有百年有余,此前岁月只怕不下千载,不知道又为何认定此物乃是友人之物?”
暗骂一声老狐狸,悭臾撇撇嘴,听到车马之声便对吕洞宾道。“是与不是,你见了人自然清楚。”
“哦?”
悭臾笑得自豪得意,“他便是天地最好的琴!”
“悭臾……”近乎无奈的扶住额头,长琴看着咬着筷子扮可爱的悭臾,顿时责备的话语全部说不出口。为了不被他说而装可爱……悭臾你的威严呢?
悭臾答:早被你败光了╭(╯^╰)?
“这位道长是——想必便是名满天下的纯阳真人,在下长琴,见过真人。”
吕洞宾果然是功夫一流啊,不论是武功,还是脸皮功夫。悭臾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还和他你争我夺抢酒喝的老道士此刻手执拂尘,神情慈蔼。只站在那里边如山岳稳重,白雪流云飘逸出尘……
真能装!悭臾翻个白眼懒得拆穿,对长琴和他身后的李隆基招招手,又令车夫去车上取一座椅,叫长琴坐在上面。
长琴无奈,只好洒笑道。“在□体不适,失礼了。”
“无妨。公子气度不凡,却是个真君子。老道最喜两种人,一种真君子,一种真小人。”吕洞宾看到长琴身后有些憔悴的李隆基,微微一怔便无视了他。“龙道友和公子虽有不同却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君子。老道甚是欢喜啊。”
“真人目光如炬,在下亦是欣喜非常。”长琴视线粘在承露之上无法移开,面上是大喜大悲的神色,竟是有些虚弱的摇晃起来,“真人这是?!”
“咳,龙道友向老道讨要这东西,想必是为了公子。”吕洞宾怀念的摇首,“当年师尊赐予老道一梦黄粱,如今百年白驹过隙……老道便将他送与公子,还望公子好生珍重。”
“多谢真人……”
长琴伸手欲接,器物入手却几乎握他不住!长琴大惊,未曾想竟在此时病发,眼前白景暗去,意料之中的落入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暖意度来,长琴努力露出笑容却终是沉沉睡去。
“公子这是……离魂之证的前兆啊。”平凡的好似天下所有老者一般的老人眉眼中智慧的明光闪烁,吕洞宾颇为迟疑的道,“龙道友,老道不善此道却也看得出长琴公子神魂有损,怕不是三魂七魄不全……”
“确实如此。”
悭臾解□上外衣将长琴裹了个严实,抬手拂去长琴额前散落的发丝。长琴即使在难过时亦不愿他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