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亢的咆哮,里正大人被一脚踢了出去,春璃看向那风烛残年的老人,衣袖内的拳头攥的更用力了,此刻她产生了一种被冲动,她要去保护他们。
“春璃,”旁边的鹿齿看春璃冲动,唯恐季春璃遭险,“你这一去你以为他们就会放过这群老弱妇孺,你不过枉死罢了,且静观其变。”
春璃焦急的很,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她也知鹿齿的话很正确,她凭借自己的能耐怎么可能旋乾转坤,今日士兵数量很多,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季春璃深吸一口气,眼瞥向了那群可怜人,她的泪水已扑簌簌落下。
春璃鲜少哭。
此刻她只感觉无能为力,难道她就只能藏头露尾的躲避在这里吗?难道她只能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人毒害吗?春璃的心遽然一疼,犹如被刺中了一刀,里正好不容易才起身,有人送了纸张过去让里正分辨。
里正看了看,横眉道“这几个人是在我家里,我今日收留了他们,但你们不也检查过了,他们奸诈狡猾早逃走了,我们委实不认识他们,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吧。”
“哦?这样吗?”那人已卡住了里正的咽喉,将里正犹如拔萝卜一般的提起来,厉声道“不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残酷的收拢了虎口,里正已瑟瑟,许久后他将里正丢在了远处,那里正还有一口气,他苟延残喘道“你是什么国的人,怎么能、能、能如此蛮横无理?”
“东胜国!”那人回答。
春璃听到这里,心一沉,好啊好啊,这群恶霸竟果真是东胜国来的。季春璃将这笔账已算在了萧祁煜身上,然而她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萧祁祯在安排,春璃咬着牙齿,盯着那群丧心病狂之人。
“杀!”那人一声令下,一群人已死于非命,春璃急迫的准备离开,但却被鹿齿拉住了,一会儿后,一大群人死于非命,他们看实在套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了,转身离开了,看大家这么离开,季春璃才从天而降。
她去看尸体,那群人死于非命。
“不,不要出现,要,要,要替我报仇啊。”里正那枯竭的眼痛楚的盯着春璃,春璃的眼前一模糊,有泪水已濡湿了长睫,里正的声音断断续续,“季春璃,他们是东胜国的人,你要替我们报仇啊。”
眼看着里正气息紊乱,春璃急忙跪在了里正面前,“大人,您对春璃之恩如起死人肉白骨,今日之祸因我而起,我不会要你们就这么白白的死亡,您放心好了,我定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好,好。”
那里正缓慢的闭上了眼,春璃刚刚起身却听到了銮铃之声,接着一群人追了过来,眼看着无路可逃,鹿齿指了指一个山洞,此刻不由分说,三个人朝着石洞而去。
那洞里头很大,也不知道开凿于何年何月,他们这一进入,有人立即点火,顿时铺天盖地的浓烟已席卷了进来,季春璃只感觉头晕眼花,萧天触已咳嗽起来,呜呜咽咽道“娘亲我们会不会死?”
“不,不会的!娘亲会带天触离开。”春璃往前走,不断的摸索,但眼前依旧一片黑咕隆咚,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光明,出了石洞后,外面有人围攻他们,三个人对抗十来人,好在此间地理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他们也奈何他们不得。
但追兵之多,让人匪夷所思,鹿齿看情况不妙,对季春璃道“你们先走,我殿后吧。”
“一起吧,到了这时节也该同生共死了。”春璃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殿后呢,但鹿齿却道“一起走?我们要全军覆没了,设若果真你能离开,再想办法救我,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们要的是你,和我鹿齿有什么关系?我要是被他们擒拿了,也不过被羞辱折磨罢了,但你却不同,季春璃。”
春璃本不是婆婆妈妈之人,而最近猫鼠游戏中春璃也感觉到了,对方想要的是自己的命,和鹿齿的确关系不大,如今若他们兵分两路还安全一点,如一往无前,势必遇险,思及此春璃叮嘱道“注意安全,谢谢。”
“谁要你谢我?快滚~”
鹿齿指了指前方,春璃和鹿齿在洗涤分道扬镳,夜色里,春璃拔足狂奔,哪里知道脚下一滑已跌到一簇坡地去了,因她和萧天触手牵手,因此两人叽里咕噜就滚到了最下面,此刻春璃目眩神迷,昏了过去。
等季春璃再一次睁开眼睛,已是黑夜,春璃要起身,她紧张的抓了一下,发觉抓住的是床单而非萧天触的手,此刻她震惊,“不,不!”天触呢,明明昏迷之前他们还在一起呢,此刻春璃的叫声引来了几个女子。
那几个侍女已凑近,“皇妃,三皇妃,您怎么了啊?您感觉怎么样?”耳边是蜩螗沸羹一般的聒噪,季春璃徒劳的伸手,她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攥住了。
“你们退下。”男子的声音醇厚而忧伤,但却很好的宽慰了她,春璃急忙抽开手,“你们,你们为何不点蜡烛,黑漆漆的啊。”
“春璃,你……”春璃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犹如飞过一只蜂鸟似的,她眼疾手快已抓住了那东西,发觉是该男子的手,“怎么,你?”
当此刻,季春璃似想到了什么,她只感晕眩的比刚刚还厉害了,她胸口压抑极了,“我,我这是瞎了吗?”
“春璃,那迷烟有毒,你和鹿齿都看不到东西了,但鹿齿自身条件好,已休息了过来,我们给你已用过了药,循序渐进也会好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