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自从军以来,没有回过京都,也没有面见过武帝陛下。
林玄真与旁人不同,对于这巍巍皇权,他并没有像别人那般敬畏,甚至在林玄真眼里,这个世界的规则都是错误的。
人生来并无贵贱之分,更不应该在人心中竖立一座高塔,强行论尊卑,分贵贱。
皇室血脉,与普通人并无什么区别。
林玄真认为,人人该是平等。
第二天一早,卫仲卿的车到了军务院招待所,接上了林玄真一起进宫。
而昨夜诗会,早已在京都传开,林玄真两首诗词,引得无数人追捧。
林玄真打开车窗,街巷茶楼中,皆有人在议论林玄真的诗作。
“冠军侯这一手壮词战诗,实在是写得精妙绝伦。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两句便把这战场氛围描写得恰到好处。”
“此诗的上阙,写出了战场的的豪迈激昂,大气磅礴,这下阙也是精妙啊。了却君王天下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战士沙场浴血,披肝沥胆,是保家卫国,也是追求功名。然而最精妙还是最后一句,可怜白骨生,瞬间由壮为悲。”
“战场残酷,这些战士虽然赢得生前身后名,可也有无数战士化为白骨,长埋地下。此诗乃千古名句,令人敬佩。”
茶楼中,很多人都在逐字逐句的分析着林玄真这首诗所表达的意境,越是研究,便越是觉得这首诗的精妙。
“不愧是冠军侯啊,也只有经历过战场,又才高八斗之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来。”
“冠军侯另外一首打动花魁的诗写得也甚为精妙啊,虽然比起这首战诗略有不如,但也是一流诗作。两首诗意境截然相反,竟出自一人之手,实在是难得。”
林玄真关上了车窗,卫仲卿笑道:“都听见了?”
“一夜之间,两首诗传遍大街小巷,这背后是有人推波助澜吧。”
林玄真微微一笑,一猜便知道这是卫仲卿的手段了。
“你写出了这种千古名句,自然该大肆传播,这对你有好处。昨晚太傅拿到这两首诗后,也是拍案叫绝,迫不及待想要跟你见一面了。”
大唐的太傅是虚职,并未多少实权,但却是德高望重,朝堂之上,很多文臣都是太傅的门生。
卫仲卿也算是煞费苦心,林玄真原本军功显赫,却不受文臣待见,但如果他诗才惊人,再坐实了才子之名,那么文臣对他的印象也会大有改观。
“太傅是唐国文坛宗师,德高望重,他若是对你另眼相看,朝堂之上支持你的人也会更多。”
陈凌轲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车子很快到了皇宫外面,整个皇宫占地极大,巍峨雄壮,这里是唐国的核心,乃是皇权集结之地。
林玄真和卫仲卿下车来,看着眼前这一阶一阶的台阶,便是那人心中的高台了。
皇室便是在高台之上,云端之中,统御天下。
“你这是第一次进宫面圣,心情如何?”
卫仲卿和林玄真一起踏上石阶,笑着问道。
“没什么感觉。”
林玄真如实说道。
“你小子,从来都是如此。你虽然是武神,有见天子不必跪拜的权利,但你也是冠军侯,等会儿到了大殿中,切勿乱来。”
卫仲卿提醒道。
林玄真点了点头,走向天子理政,面见朝臣的大明宫。
这一路,遇到了不少同僚,其中有武臣军侯,也有六部文臣,见了卫仲卿和冠军侯,都纷纷过来打招呼。
“下官拜见卫院长,冠军侯。”
内阁大学士陆文星的爹陆远归看到卫仲卿和林玄真,主动过来打招呼。
论级别,卫仲卿和林玄真都是正一品,比他品阶更高。
“陆大人不必多礼。”
卫仲卿说道。
“陆文星是犬子,昨天在花月楼,犬子不知天高地厚,与冠军侯发生了一些小小的矛盾,还望冠军侯见谅。”
陆远归拱手说道。
“令郎乃是京都第一才子,以文会友,谈不上什么矛盾。”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玄真和陆远归没有任何冲突,自然也以礼相待。
“冠军侯这话倒是让下官无地自容了,犬子学识浅薄,岂敢称才子。冠军侯昨夜两首诗作技惊四座,下官细细研读之后,也是佩服至极。下官已经惩罚犬子禁足思过了。”
林玄真两首诗作,名震京都,不少人对他的印象的确有所改观。
本来唐国朝堂上是文武相轻,可林玄真展现出了惊人的诗才,让人不得不服气。
走进恢宏华丽的大明宫中,已经有不少朝臣都来了,口中议论的基本上都是昨晚花月楼的事。
“真是没看出来啊,冠军侯如此的才华横溢。”
“此乃我大唐之幸,应该感到高兴。”
卫部尚书是卫仲卿提拔的人,他自然是站在林玄这一边的,说话也是向着林玄真。
“何尚书,你倒是高兴了,但有些人可高兴不起来啊,今日朝堂之上,必起波澜。”
礼部尚书开口道。
“林玄真的确功勋显赫,但晟王世子毕竟是皇室子弟,冠军侯这么做,实乃狂悖之举。皇室宗亲必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就连陛下,这一次都要降罪了。”
众人小声议论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有替林玄真说话的,也有保持中立,还有人是要准备趁机弹劾林玄真的。
“卫院长和冠军侯来了,此事还是静观其变,最后留待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