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对这些苗木一无所知,也就走马观花看了看,便来到了第三区域。
第三个区域就更有意思了,一小块方地,中间挖有约五米见圆的池塘,池塘边栽种一颗人高小树,树下一犬,树上一鸟,灵性的看着秦风,特别是树上那只墨绿中,偶尔夹着黑色羽毛的小鸟,那迷茫的小眼神好像在问,你是谁?
树下这大犬个头犹如雄狮,两眼如碧绿宝石般闪着幽光,极不友善的与秦风对视。这幽光眼神有一种可以射透人心的力量。让秦风心生惧意,只见它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幅扑杀架势。
大犬龇了龇锋利尖牙,吐出血红舌头,从鼻孔中发出闷哼,气势汹汹。
倒是树上这只小鸟,只有巴掌大小,却更有灵性,见着大犬对着秦风凶神恶煞的模样,飞扑倒狗头之上,拍打这翅膀,鸟喙用力喙击狗头,嘴吐人语道:
“傻狗,这是新主人,快叫小主人吉祥!”
这一犬一鸟,通人性言人语,定时师傅饲养的看家奇兽,倒真有趣,秦风右手手掌一摊,那只小鸟便飞停在其手掌之中,秦风不由惊奇的试问道:“叫什么名字?”
“胖鸥”
秦风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树下那大犬,再问道:“那大家伙呢?”
“瘦狐”
秦风又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这一鸟一犬,独自返回竹屋看书。
倒是胖鸥机灵,停在秦风肩头不走,也随着他进了竹屋,而那傻乎乎的瘦狐,一脸不满的继续蹲在树下……
大亲王府,兰清殿书房。
房中摆放着一张琥珀色玄石大案,并数十方宝砚,笔如林般挂立,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西墙上当中贴着一幅“流云百谷”,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其词云:
,泉石野生涯。
东边紫檀架上放着一连环半璧,旁边一把悬剑,这书房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只听书房内,秦夫人一脸幽怨的看着丈夫秦宇,声音略带哽咽低语道:
“风儿何时受过这般清苦,也不知那绝壁崖夜风凉不凉,夫君你就这么忍心?”
“磨磨他性子,也好!”秦宇一脸苦容,柔声对妻子说道。
“风儿如今记忆全失,连你我都不识的,又怎可能去那是非之地寻美,夫君,你是真错怪风儿了。他可能就是出去散散心,随意走走。”
“夫人,我又何尝不知,前些日子京城首富张家张远富当街被杀,昨日夜里刑部传来消息,凶手乃丹王冯羽来之女,冯妙佳所为,这命案中还隐隐有修行界宗门介入,冯羽来一事,牵扯到风儿,昨夜风儿又一夜未归,我是担心风儿安危,这才让他去绝壁崖面壁。”
秦夫人听闻,顿时花容失色,忐忑道:“这,这怎么又牵扯到修行宗门了,风儿可有危险?”
“夫人放心,我秦家老祖就在绝壁崖闭关,风儿在那,必然无恙。”
大亲王提及秦家老祖,秦夫人才稍稍安心,但还是忍不住又道:“风儿从小伺候惯了,这绝壁崖上吃不饱、睡不好,他怎能习惯?”
秦夫人如此一说,秦宇也微微点头,思量后说道:“明日,我便让江幽兰,照顾风儿饮食起居,你看如何?”
秦夫人想了想,又道:“让熙香也去吧,毕竟熙香照顾风儿多年,我怕那江幽兰笨手笨脚,做不好这些事。”
“就依夫人所言!”
翌日清晨。
晨曦初照,被几片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火焰,开始新的一天炎炎日。
冥空珠内,秦风在这奇异空间小住两天,出来后天刚微微泛白,不由神情振奋,感慨道:真是别样洞天。
一声长啸,秦风闭眼倒纵出洞,在半空轻轻巧巧一个转身,向前纵出,落下地来,站定脚步,这才睁眼,只见双足刚好踏在危崖边上,与崖缘相距只不过两尺,先前纵起时倘若用力稍大,落下时超前两尺,那便堕入万丈深谷,化为肉泥了。
秦风事先早已算好,闭目、纵身、跃出,一气呵成,临山崖而远望,风景如画,不由心怀大好!练气吐纳不过区区二日,便能神静气安、身轻如燕,这道家的《小周天术》,果真不凡。
忽听得身后有人拍手笑道:“少爷,好俊的身法!”正是伺候秦风的丫鬟,熙香的声音。
秦风面带喜色,转过身来,只见熙香手中提着一饭篮,笑吟吟说道:“少爷,我给你送饭来啦。”
熙香走进石洞,放下饭篮,转身坐在大石上,说道:“从今儿起,我便与少爷一起住在这绝壁崖上,也免了少爷你一人苦闷!”
秦风并未应答,目光却看向不远处那上山石径小路之上。
只见一罗衣少女从风飘舞,长袖左右缭绕,双足轻轻一点,身影掠过数步,明明是步行,却像是在飞翔,每一个动作都自然而流畅,仿佛天鹅踩湖,轻盈飘逸。
少女眨眼间便出现在秦风眼前,仔细端详,黛眉杏眼、樱桃小嘴,局部看有点小家碧玉的楚楚动人,整体瞧又有秀雅绝俗的轻灵之气!好个小美人,这不正是那日与自己闲逛京都的蓝衣女子吗?
秦风不敢唐突,只是微微欠身,也算打了招呼。
但不知为何,这少女给秦风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是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也不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那种,而是漠然置之中,又带着一点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