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泽此刻只会“趁火打劫”,心照不宣的回他一个温暖笑容:
“只要凡凡开心,爸比怎样都可以。”
“嘿嘿,你丫当然可以!”
小小凡索性蹬鼻子上脸,转身走到鹿泽身边,跟他并排而立,双双讥笑欣赏着男人的糗态,更甚的挖苦道,
“他江一啸是我老大,跟我平辈,那岂不是也得叫你一声叔?或者,爸比??”
卧槽,这话挑开,简直让男人无所遁形啊!
江一啸的拳头已悲愤捏起,此刻超级想冲过去,一把脱下奶宝的裤子,朝他屁屁上狠狠打几巴掌。
但他忍住了,不是心疼孩子,而是自认为没脸。男人就该敢作敢当、光明磊落,可他的这一点,已被奶包粉碎……
一边的鹿泽却不嫌事大,轻松做起捧哏:
“得得得,我可不敢!”说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咱还年轻着呢,没那大的儿子!”
这话一出,顿时挑战了男人的承受极限。
“闭嘴!!”
江海一啸,大发雷霆,他怒目狰狞,唾沫四溅,
“你俩还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那掀翻整个停车场的气势,把六名经历过风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都震住,就连一边的鹿泽也吓得肝颤了颤。
小小凡却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他小手抄起,嘴角一抹嫣笑浮现,就像个迷你般的易苏苏般,继续优雅的讽刺:
“哟,江少发火了?”
一边肆无忌惮的欣赏着爹地的发火,就像很享受一般。一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他面前,更优雅的挑了挑眉,
“怎么,你对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
言外之意:我不是都在按你的吩咐办事?顺着你,让你的阴谋进行……你丫这还发哪门子的火?
所以这话一出,男人又特么被深深吃瘪。
克星!
小克星啊!!
好在此刻的沉默,被一边的“受害者”打破。
“一啸,救我……救我……”
江月笙突然发声,刚才疼得意识混乱,压根没能力去管这边发生了什么。此番朦胧中看见江一啸的影子,他本能的尖叫着哀求。
想要爬过来,一阵剧痛从断骨处传来,疼得他惨叫……
回荡阴暗的停车场里。
江一啸没回应,甚至都没看他一眼。犀利的目光,所有复杂的情绪,都集中在小小凡身上。
奶包却再度给他下马威,微笑道:“我妈咪尝过的痛,我十倍百倍地还给他!江少,你不会求情吧?”
求情?
呵,还真当你个小不点是个人物了?!
老子就算要装模作样的“保”他江月笙,那也是制止!对你而言,是命令,不是说好话替江月笙求情!
可同样,这话江一啸怼不出口。因为奶包的一句“求情”,依然是在江月笙、江家人面前保全维护他,让他对今天的一切置身事外。
“哼……”
江一啸无限苦涩一声冷哼,深知孩子是在用“维护保全他”的方式,狠狠的羞辱他,鄙夷、唾弃他,践踏他的尊严。
可话说回来,在这世上,尊严是啥?多少钱一斤?
替你妈咪顶罪坐牢、被她抛弃后,我易凡就没有尊严了。回归江家后,我和我妈更没有尊严,只有隐忍。
想到这里,江一啸环胸,挑眉,似笑非笑,但那脸色阴沉,可怕,带着骇人的冷意,周遭的空气徒然下降,冻结成冰。
“怎么?你认为我会求情?”
当然……
不会!
小小凡暗忖,他怎么会求情?恐怕他都恨不得毙了江二爷,毙了这个我小小凡的“疑似亲爹”,毙了所有他认为背叛他的人,包括我妈咪。
爹地心里的阴暗,小小凡已深深感受到了。而那边蒙在鼓里的江月笙,仍在不停呼救:
“一啸,救我……”他手臂抬起,在半空乱挥,“救我,我是你二叔……只要你救我,我再不打你骂你,不和你争联盛。老爷子的家产,全,全是你的,我再不争……”
江一啸冷漠如冰,唇角讥诮:“江月笙,和我争?你配吗?”
刚回归江家那两年,江月笙仗着自己是二叔,仗着联盛在自己手里,对江一啸处处挑刺,在江家更是对他非打即骂。
那阵子江月笙在公司得势,江老爷子不好管,只能让“孙儿”隐忍;
至于周帅帅,她表面柔弱、看似在江家卑躬屈膝,实则心里根本不想管,巴不得“儿子”跟江月笙闹得天翻地覆……
所有这些,无疑增添了江一啸对江家的排斥和厌恶,甚至憎恨。当然了,他并不知周帅帅的真面目,仍把她当作委曲求全的慈母、亲妈。
江一啸心想,这几年倘若不是为隐忍、蓄力,为让自己的羽翼丰满,凭江月笙对他的羞辱,他就可以让他死一千次。
不动你,并非怕,只是不屑动手。
对联盛掌权之前,我任你打骂,不过是为公司的主权;
拿到公司后,我放任你动不动就狮子大开口的要钱,不过是要给老爷子一个假象:我江一啸,孝顺有礼、宽容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比江月笙强得不是一点点,我江一啸,是你江胜财产的最佳继承人!
若非如此,你江月笙哪能活到现在?!
就凭当年你买通杀手在牢里要除掉我,你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而现在居然还被爆出,易苏苏的儿子是你的野种?
江月笙,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