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细腻的易苏苏,已预感到这一点,所以她势必要陆母说下去。把这出“父子情仇”,完完整整的告诉他们。
只可惜,江一啸继而连三不争气的表现,让陆母没法不将心中的质疑摊开了。
“顾太太,您的保镖反应有点异常啊!”只见她抄起手,冷冷斜视着江一啸,不阴不阳的说道。
如果说男人之前的异常反应,让她察觉到此人并非顾家保镖,而是江家的人;那现在他的无限激愤,让她只能得出一个结果:
此人是传说中的江一啸,江月轩的亲儿子!!
易苏苏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圆场,只能打马虎眼:
“别理他!这货就是个神经病!”
“……”陆母没接话,冷冷看着他俩。就像在说:演,我就静静看你俩怎么演。
易苏苏意识到情况不妙,无奈,只得微笑着把话说开:
“好吧,我也不瞒您,他不是我的保镖,而是……”
本想直接道明,那货是江家的人。可转念一想,如果这样说了,此次探监指定会终止,陆母指定会直接起身走人。
于是,话到嘴边又止住,易苏苏为难的抿了抿唇。
可陆母表示,你们都想多了,我还就怕他不是江家的人!缉毒警们在暗中盯着这次探监呢,我也想帮他们查清,把新型毒品栽赃给我们陆家的,到底是不是你们江家的人!
带着这样的动机,陆母冷笑看向江一啸:
“你是江月轩的儿子,对吗?”
“是!”义愤填膺的男人一口承认。
“不是!”提心吊胆的女人连忙否认。
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让场面一度很尴尬,最后还是陆母主动把话说开:
“顾太太,其实你想多了!他是不是江家的人,都不会影响我今天跟你说出实情。因为……”她说着顿了顿,身体前倾,一字一顿道,“我也想弄清,陆家的冤到底是谁制造的!”
“啥?”易苏苏惊了,“你们,有冤?”
陆母点点头,激愤道:“实不相瞒,我和孩儿他爸的确罪无可恕。可这并不代表,那些新型毒品也是陆家制造的。该承担的后果,我们绝不含糊,但也绝对不会替别人背黑锅!”
因对她家的案子不知情,所以易苏苏听得云里雾里,愣了好半天后才缓过神,尴尬又焦虑的说着:
“抱歉陆太太,您家的案子我也是今天才听说,还不怎么知情。您的意思是,陆家的确制/毒贩/毒了,可部分毒/品有人栽赃?从而加大了您家人他们的量刑?”
陆母点点头:“讲真,如果没被人栽赃那些新型毒/品,凤尾她爸和她哥也是死罪。可正因如此,我们喊冤才更值得让人相信啊!”
“您说得对,反正都是死罪,伸不伸冤已改变不了结果。”易苏苏冷静思索后,深深倒吸口凉气,“这看出背后做局的人,手段实在是高啊!”
这就相当于刑事案件上的“模仿连环杀手作案”,即:选择在某个知名连环杀手作案期间,使用类似的手段对类似的被害人实施侵害,栽赃嫁祸、蒙混过关,以逃避侦查。
一般来说,警方在侦破时都会对类似的案子进行并案处理。所以抓到连环杀手后,若罪犯不喊冤,警方不会怀疑其中一件案子是另有隐情。
但如果罪犯认了其他所有的案子,偏偏不认其中的某一起,警方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虽很容易怀疑莫非另有隐情,但也很难查证。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已被抓获的连环杀手。
陆家碰到的麻烦,跟这很类似……
这些年陆母在牢里也想通了,此刻也一针见血的指出来:
“所以我怀疑,当年揭发我们陆家的那个人,跟新型毒品的制造者沆瀣一气!他目的不在搞陆家,而是帮真正的隐形毒/枭解除危机,躲过警方的视线。”
话落,一边的某“揭发者”尬得无语……
他没有跟幕后黑手沆瀣一气,但也不得不承认,陆母的思维没半点毛病。
江一啸只是不解,他怎么就成了揭发者?到底是谁向缉毒警提供了陆家这条线索,还把这“光荣的帽子”扣在他头上的?
等此次探监结束,他要好好查查这事。
而不知情的易苏苏听罢,更是愣了好半天才理清陆母的思维模式,便问:
“您是说,当年警方早就盯上新型毒/品了?幕后黑手为隐藏自己,找人揭发了陆家,并把一批货栽赃给你们?”
陆母点点头:“所以说,当年那个揭发者的身份,才是关键!”
“他是谁?”易苏苏秒追问,似乎全然已经忘了娈童癖一事后来的发展。
而一边的江一啸,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也想知道,陆母是否清楚易凡的真实身份,会怎样回答易苏苏这个问题。
陆母的确清楚,但也只是清楚一半儿。只见她顿了顿,含糊其辞道:
“他死了,所以警方无从查起。”
“啥??”易苏苏惊了。
此刻难免猜想,莫不是这位揭发者被幕后黑手利用后,就被灭口了?那么,谁杀了揭发者,谁就是新型毒品的幕后大毒枭!
思路刚刚清晰起来,就听见陆母含恨激愤、一字一顿的补充道:
“对,你没听错!五年前,就在警方要对陆家的案子重新调查取证时,揭发者莫名其妙的死在监狱了!”
“监狱??”易苏苏震惊,莫名的惶恐起来,“他,他在坐牢?”
陆母点点头,心里已基本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