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太有吸引力,易苏苏认为,就算是贼船,她也要上!
但不会稀里糊涂的上,她按捺住惊恐,扯开嘴角挤出一丝礼貌性的微笑,对男人说道:
“那好,容我回车上拿包包。”
打开保时捷的车门,立马拨通鹿泽的电话,打算跟他知会一声:我碰到江月笙了,跟他去陵园给顾统沧扫墓,如果遭遇什么不测,你丫要第一时间赶来救我,或向江家要人。
不要问她为什么选择鹿泽,而不是江一啸。易苏苏认为,面对江家的人,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这个曾经“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蓝颜知己了。
但很可惜,鹿泽那边并没立马接电话。
易苏苏有些心焦,却也不好当着江月笙的面,把电话没完没了的拨下去。想起鹿泽说过,回到餐厅会给她拨过来,让孩子跟她说说话……
便悄悄将手机设置了“自动接听”模式,放进包包。然后,坐上劳斯莱斯的副驾驶。
她要让鹿泽听见途中她跟江月笙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她要套话!
她敢肯定这是个关键人物,跟顾统沧、跟江一啸,甚至跟易凡,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还是可惜,江月笙似乎个性沉默寡言,劳斯莱斯驶出小区后好长一段时间,车内只有她漫无边际的客套话,男人始终惜字如金的敷衍。
“不好意思,之前没听顾老提起过,请问您跟他认识多久了?”
易苏苏认为,不宜开场就提他姓江,询问他是江一啸的什么人,否则就显得意图明显。似乎忘了她已经“被”江一啸领证,那么询问现任老公的亲戚关系,则更显得顺理成章。
所以,这个笨拙的开场,就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江月笙暗暗勾唇一丝冷笑,轻而易举三个字敷衍:
“老相识。”
“哦,那应该很多年了吧?”某女的问题看似是废话,实则不尽然。
“嗯。”江月笙点头,心里划过一丝嘲笑。
“年轻时就认识了?”
“……差不多。”江月笙略有不爽。
年轻时?老子现在很老么?
“那后来怎么没联系了?”某女立马抛出关键点。
言外之意,我嫁给顾统沧五年,不仅没见过你,还压根没听他提起过你。要么你俩后来反目成仇了;要么就是,暗中联系,见不得光?
江月笙顿了顿,这才发现女人惯会伪装。没准她刚才的惶恐和不安,都是。便深深吸口凉气,咬了咬牙,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忙!”
“忙?”明知他是敷衍,某女却不罢不休,“那其实,你俩是泛泛之交咯?”
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讥讽,让江月笙恼上加恼。却不好、也没必要在她面前去澄清和顾统沧的关系,便继续咬着牙,轻点头。
“嗯。”
“……”易苏苏也倒吸口凉气,同样有些恼。
你丫说话能不能超过三个字?!
恰好此时,车子行驶到一条人迹罕至的马路上。她感觉到包包里手机有来电,自动接通后,隐隐约约听到鹿泽的声音,在说着“苏苏,听得见吗?”“你那儿信号不好?”等。
赶紧喊了一声:“江总!”
让电话那头鹿泽的声音戛然而止,连线却没挂断。
身边的江月笙似乎没察觉出她包包里的小秘密,被这声惊呼搞得愣了愣,转过头来疑惑看了她一眼。
“嗯?”
“我是说……”易苏苏立马从惊魂未定中走出,扯开嘴角露出一丝赤果果的讥笑,“您够有心的哈?泛泛之交,还能大老远跑来边城给我老公扫墓?”
刚才的话题不能断,她相信电话那头的鹿泽能听懂。
本以为这句话能把江月笙持续惹恼,谁料男人竟比她更赤果果的讥讽:
“老公??”
言外之意,你现在的老公不该是江一啸那小子吗?怎么还扯顾统沧?而且,上车这么久,你丫还不问老子和江一啸的关系?够沉得住气啊!
“哦不对,是亡夫!”
易苏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开场没问,那今天就索性不问,等你丫主动开口告诉我。她眼珠子一转,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
“对了,顾老的葬礼怎么没见您来?”
有心来扫墓,却无心来出席葬礼,怎么都说不过去。
江月笙能听出她在暗讽什么,便继续一个字敷衍。
“忙。”
“既然有心为他扫墓,那葬礼时就算再忙,不能赶来,也可以来个电话慰问一下,或者托人送一份帛金嘛!”易苏苏不罢不休,轻言细语的把话说开。
“……”江月笙默,重重吸口凉气,竭力忍住怒火。
身边的女人却在蹬鼻子上脸,嫣然一笑,用打趣的口吻挑衅道:
“江总该不会是舍不得那点份子钱吧?”
深知对方再怎么沉得住气,也会被她这话激怒。所以说完后,易苏苏悄悄拉开包包的拉链,看了眼手机,屏幕亮着光,说明电话那头的鹿泽一直在。
而身边的男人的确被激怒,唧一声刹车响,劳斯莱斯突然停下。江月笙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话落,顿时让气氛绷紧,有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感觉。电话那头的鹿泽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悄声唤了句“苏苏”。想让她赶紧撤,不要跟江月笙当面对峙。
易苏苏自然也是浑身紧绷,但表面上力争做到不急不惧、不卑不亢。她故作悠然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