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萱被吓得已经不敢再有报仇的心思了。
好可怕,辰安王府的人真的好可怕。
“爹,我不报仇了,我们回去,回清棠宗,好不好?”范长萱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
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
范宗主见惯了大风大浪,心中除了愤怒之外,并没有半分的惧意。
那张白纸,在他掌中化为粉末。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今天白日有人说起过,辰安王妃是九魔副殿。
辰安王府的人如此嚣张,丝毫不将他这个清棠宗的宗主放在眼里,这让他如何心甘?
真以为他清棠宗是吃素的!
范宗主冷静下来,眼中明明一片冰冷,却仍旧要笑着面对范长萱:“萱儿,你放心,这个仇,爹一定会替你报。”
“爹,咱们打不过他们。”范长萱都有些后悔招惹辰安王府的人了。
“咱们打不过,不代表别人也打不过。”范宗主杀意四起。
“你是说……”范长萱愣了愣,然后猛然想起了什么:“难道你要让大师兄出马?”
此话一出,连锦兰都震惊了。
大师兄,狂夜。
他名字里的这个狂字,是代表着凶狂的意思。
兴趣是杀人,癖好是把人解肢。
他一但闻到血腥味,就会控制不住地一直杀人,直到杀满一百个!
宗主是疯了吗?
如果被别人发现,清棠宗收了这样一名弟子,那清棠宗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锦兰看着范长萱,本来想着,既然一开始范长萱已经想着要放弃报仇了,那她此刻应该是可以劝一劝的。
可是,当看到范长萱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时,她就觉得没戏了。
宗主是执意要将一条死路走到底啊!
一但狂夜出马,那可就不仅仅只是报仇这么简单了,那可是草芥人命啊,不管与辰安王府有关或者无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这些年来,宗主都将狂夜关在禁室之中,不让他出来,目的就是不想他破坏清棠宗的名声。
可现在倒好,为了小姐,宗主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依她看,清棠宗也已经要走到尽头了!
“萱儿,爹现在就传信回清棠宗。明天,你就能见到你大师兄了。”范宗主笑道。
“嗯!”范长萱很开心。
可是,一想起这个房间这么恶心,她就住不下去了。
“锦兰,你去跟掌柜说一声,我要换房间。”
“是。”锦兰点头,迅速退下。
范长萱和范宗主一起走出房间,范长萱眼中是遮不住的恶毒。
大师兄是个很残忍的人,比任何人都残忍。
……
翌日。
映月酒楼。
黑衣男子豪迈地坐在一楼大厅中,手中拿着一个酒坛子。
男子的模样,是一种邪肆张狂的帅气,拥有小麦色的肌肤,一袭黑衣松松垮垮,露出性感的胸膛,还有若隐若现的腹肌。
尤其是那双眼睛,无时不刻都透着一股凛冽,寒气逼人,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那些来映月酒楼喝酒的人,纷纷避开老远。
忽然,男子将酒坛子扔到一边,大喊着:“小二!再来两坛!”
“好嘞!”伙计赶紧抱着两坛子酒送上去。
身为九魔殿的下属,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他还是看得清。
而这名男子,浑身上下都带着无形的杀气,最好不要惹上这种人。
伙计将两坛酒轻轻放在他的桌上,便迅速退了下去。
在他身边多待一刻,都感觉特别难受。
楼上,锦兰一眼就锁定了黑衣男子,然后不急不缓地走到他跟前,唤了一声:“大师兄。”
男子微眯着眼眸,唇边的笑容邪肆又危险。
锦兰顿时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砸翻了其他顾客的桌子,那些菜汤之类的,撒了锦兰满身,甚是狼狈。
锦兰愤愤磨牙,却也不敢发作,只能忍着。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确定没有地方流血,才再次来到他身边,道:“宗主在楼上等你。”
“他将我关在禁室这么多年,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狂夜拎着酒坛,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酒。
锦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总不能瞎说大实话吧,那样自己会死得很惨!
“喂!我问你,他深夜传信回清棠宗,让我连夜赶过来,究竟为了什么事?”狂夜淡淡问。
“宗主在信中没有提?”锦兰瞪眼。
“啊。”狂夜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脑袋。
“大小姐在辰安王府受了重伤,宗主两次派人报仇无果,所以只好让你来了。”锦兰如实道。
呵。
狂夜露出招牌邪肆笑容,张狂的帅。
“区区一点小事还要让我出马,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能了?”狂夜是典型的天不怕地不怕。
哪怕范宗主就站在他的面前,不管是该说的话,还是不该说的话,只要他想,就一定敢说出口!
做事也是一样。
锦兰微叹:“主要是对方太强了。”
“哦?有多强?”
锦兰想了想,然后才道:“听说,那个辰安王妃仅凭一己之力,就把昨天宗主带来的那些人全部干掉了。”
“就那些废物,能打得过谁?”狂夜顿时没兴趣了。
锦兰知道他很狂,一直都是如此,也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清棠宗所有的男弟子中,唯有他,从来不巴结小姐,甚至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