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也是眼前一亮,微微一笑,道:“我明白啦!赵大哥的意思是,敌人的松墨和宣纸多半是故意泄露天机,一步步的引本帮寻到他们行踪。其实咱们的一举一动,皆在其预料之中!”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尽皆动容。
桑青虹和易婉玉低声耳语数句,淡淡一笑,忽道:“帮主,即便如赵舵主所说。属下倒是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
秦川一怔。瞧了瞧易婉玉。转头对桑青虹道:“桑舵主何所见而云然?”
桑青虹淡然道:“泰山一役之后,帮主连败丛铁干、竹空道人、河间六雄等当世高手,威名之盛,在武林的少年新进之中可谓一时无两。莫非邪、满天云和汉中双蜂等所以潜伏在洛阳一带。搅风搅雨,无非是想阻挠和破坏帮主接任而已。只不过这几人顾忌帮主功夫了得,均不敢正面交锋,这才鬼鬼祟祟,虚虚实实,近来洛阳发生之事,皆缘于此。”
秦川心念一动,点点头道:“不错。其实只要咱们不为所动,按部就班。料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他抬头一望,见日头已西斜,便对众人道:“既然桑舵主已平安,此间之事已了。这风月之地,不宜久耽。咱们还是先回总舵再说吧!”
当下众人出了“红袖招”,径自回到百戏帮总舵,又约集了曲长老、韩索等在家的帮中首领齐聚大厅,继续议事。
群豪一番商量之下,均以为满天云、汉中双蜂等人既已离开孔府,刻意潜伏,一时难寻下落,只有从长计议,别无良策。当务之急自然是明日的帮主就任庆典。从江湖形势看来,本帮新任帮主能否顺利接位,已经关乎本帮甚至整个中原武林的安危。
这一点从重返洛阳以来的种种事端即可看出端倪。因此明日之事,敌人势必千方百计从中作梗,只不知又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为今之计,只有严加防守,随机应变。
吴长老沉吟道:“敌人数度阴谋,皆已败露,怕已黔驴技穷矣!兄弟以为,本帮现有帮主和曲长老坐镇,大可不必惧怕他们。”
韩索笑道:“不错。我看元福兄弟和丐帮丘副帮主查到的孔知府家,显然便是这些日子‘天道盟’群贼聚会的老巢。而今他们一早离开,多半是黔驴技穷,定是知难而退,逃之夭夭啦!”
曾明和柳青青齐道:“不错!”柳青青杏目圆睁,瞪了曾明一眼,怪他抢自己的话头。曾明忙双手乱摇,哈哈一笑,道:“我是觉得韩索兄弟的话有道理。柳妹妹,还是你先说吧!”
柳青青噗哧一笑,道:“如今本帮兵强马壮,有秦帮主这等少年英侠在此主持大局,江湖宵小,决计是不敢明刀明枪交战的。泰山之役姑且不提,便是这次红袖招内大败‘天道使者’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莫非邪和仇氏兄弟等人,今日不走,更待何时?”
解飞却摇头道:“我看未必这么简单。莫非邪和满天云俱是一代枭雄,纵横江湖多年,他们是决不会轻易罢手的。现下咱们在明,人家在暗,明儿帮主就任庆典之时,保不齐他们会突然冒将出来,横加捣乱,多半便是如此!”他这话一出口,颇有不少人附和此议。
秦川听群豪七张八嘴,说来说去,难有定论,又见曲长老也皱眉不语,显然也拿不准敌人动向。他侧头思索片刻,便道:“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现下敌情未明,大家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以不变应万变。”
众人想了想,均觉帮主之言甚有道理,便不再争论。计议已毕,这才散去。
大厅之中只余下秦川和曲长老二人。秦川微微一笑,道:“解堂主的担忧,亦不无道理。”顿了一顿,问道:“曲长老适才何以不发一言?”
曲长老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瞧着秦川,道:“我只担心帮主服食千年人参后有无身体不妥。至于这些江湖纷争,还是让吴邓王三位和赵进、韩索、柳青青他们帮你出主意吧!”见秦川嘴巴张了张,呵呵一笑,又道:“帮主,依老夫看来,帮主早已是胸有成竹,中原英雄毕集,实力不弱,料来对方也翻不了大浪!至于吴敬民、邓宏图、赵进这些人的猜测,虽有些道理,却非帮主现下所忧虑的!”
秦川微微一笑,忽又皱眉道:“韩舵主来报说,远路的各派宾朋多数已到,武当派的松纹道长按说也该来了,却何以迟迟不见人影?”
曲长老道:“想来路上有所耽搁,帮主也不必多虑。”见秦川仍是难以安心,便凑近他耳边,低低的说出一番话来。秦川直听得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秦川吃了碗面,回到后院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申牌时分。忽听得环佩玎珰,易婉玉推门入内,笑吟吟的道:“川哥哥,你今儿可是骂我骂得够痛快吧?”
秦川嘻嘻一笑,道:“那些骂人的言语可都是你教我的啊。怎么,‘岗’这个拐卖人口的山西汉子扮得如何?”
易婉玉格格一笑,道:“也只能算是勉强够格,马马虎虎,差强人意。只是你的山西土话么,却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秦川笑道:“说起来你的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的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