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哼了一声,沉声道:“不敢明刀明枪,竟施此下作手段,宁不令英雄眉蹙。豪杰齿冷?”
易婉玉已心神略定,扯了扯秦川衣袖,说道:“川哥哥,你快设法派人通知大风堡。牛超的那个妹妹牛芸现下还在大风堡中,此女不可不防,最好把她先行控制起来!”
赵进在旁侧头苦思,这时也道:“不错!那牛芸决计是敌人派来卧底的。以她的长相,不可能是牛超的亲妹妹!”
秦川一惊,问道:“当真?她、她才几岁啊?”
易婉玉叹道:“傻哥哥,咱们着了人家的道儿啦!你倒是想想。若然真如赵进大哥所说。那个牛芸也是敌人派来的。她跟牛超是否真是兄妹,也不好说!”
秦川皱眉道:“但是那个大风钱庄的少东秦昌父子确系真的,他们都在徐州多年。据大哥说,这个绝无可疑!”易婉玉尚未接话。秦江已接口道:“川弟,你还是江湖经验不够!依我看,连那秦昌父子也被这牛超兄妹给骗啦?哼,想来他们处心积虑,早有预谋,意在混进大风堡和百戏帮。这些江湖技俩,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易婉玉歉然道:“三哥,说来这件事都怪我,是我当日多事。才和赵进大哥同意引这个奸细入帮!”赵进也对秦川道:“帮主,此事全怪我。请帮主降罪!”
秦川摇了摇头,道:“当时我也在场。大伙儿全看走了眼,怎能怪你们?此事不必再提!”
秦江已从口音之中听出这位“男弟子”乃是易婉玉所扮,摇头道:“川弟说得不错。此事须怪婉玉和赵舵主不得。敌人既有此安排。当日即便没有街头卖艺之事,也必有其他诡计。说来这牛超兄妹乔装艺人多年,若要投入百戏帮之中,料来绝非难事!”
秦川微一沉吟,对秦江、徐元豹二人道:“徐师兄,三哥,若是那牛芸也是敌人派来卧底的,只怕大风堡也不安稳!我即刻派本帮元福兄弟飞鸽传书,尽快通知大哥,早作防范!”
徐元豹点头道:“也好!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现下既然小师弟的帮主就任庆典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徐州啦!”
秦川甚是不舍,道:“难得徐师兄来洛阳,小弟该当好生陪你玩上几日。如何席不暇暖,这便离去?”秦江也劝道:“是啊,徐师兄也不必急着回去!”
徐元豹微微一笑,道:“适才小师弟险被杀害,令我心头颇有不祥之感。那个叫牛芸的小丫头在大风堡一向乖觉,甚得师母欢心,我怕她会对全家不利。”
秦江和秦川听了,均是心头一惊。兄弟二人对望了一眼,便也不再劝徐元豹留下来了。
目送徐元豹一行人走后,曲长老对秦川道:“帮主,横竖庆典已结束,今日不如便散了吧!”
秦川知道按照往日百戏帮主接任之礼的规矩,新任帮主还要接受帮内外群豪的索战,其后还有众人在此谷中狂欢尽兴一场。
他见台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人神情间颇有怔忡不安之色,显是被自己遇袭之事吓得不轻。又见百戏帮群豪也均面有忧色,心想:“既然敌人想谋害我,以此而扰乱本帮大计,我更不能让他们得逞。”便向曲长老摇了摇头,道:“不能散,继续按原定安排进行。今儿是本帮大喜之日,虎头蛇尾,岂非让天下英雄小觑了咱们?”
这时牛超的尸首已被搬走。
秦川快步来到台边,向众人团团一揖,朗声道:“众位前辈,众位朋友,适才只是一件小事,大家不必放在心上。按照本帮安排,秦川若想做一名称职的帮主,须当接受帮内外朋友的索战。无论是拳脚兵刃,还是轻功暗器,哪位朋友有兴趣,务请不吝赐教,上台来跟在下切磋一番!”
灵济、松纹等人知秦川用意,自是不愿扫大家的兴,损及百戏帮威名,更不愿向敌人示弱,草草收场。于量众人也息了告辞之念,纷纷回归本座。
台下众人闻言,登时交头接耳,众论纷纭。
一人道:“秦帮主连候昆仑、丛铁干、竹空子都打得屁滚尿流,咱们还是免了吧!”另一人道:“不错。兄弟是从河间府过来的,大名鼎鼎的‘河间六雄’听说过没有,还不是败在秦帮主手上?”又一人道:“那算什么,泰山大捷听说了吧,连当今武林之中最不可一世的天道盟,也一般的铩羽而归!”又一人道:“嘿嘿,各位别忘了,‘大风神剑绿玉箫’,这位大风堡出身的秦四公子另外还兼着丐帮帮主,跟顾老帮主不相上下!”
台下乱轰轰一片,秦川喊了半天,竟无一人胆敢上前挑战。
曲长老在台旁拈须长叹,对易婉玉道:“秦帮主年纪轻轻,在武林之中竟有如斯威名,当真罕见。本帮历代帮主接任,均有不少人索战,斗得着实激烈。而今日天下英雄在此,却无一人胆敢上台,当真不可思议!”
易婉玉此时虽然一身男子打扮,但一对盈盈妙目仍是明澈异常,凝望着秦川,叹道:“曲长老,你可知川哥哥虽出道不久,但他所经历的诸般凶险,哪次不是险象环生?”
曲长老点了点头,喟然道:“常言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们的这位少年帮主,端的是一把锋锐之极的宝剑!”
当下大踏步走到秦川身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