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二人拆了十余招,均颇为滑稽。
萧凡左一晃,右一滚,一会站着原地发呆,一会又突然抱头下蹲,直如三岁孩童打闹般。
众人起先以为萧凡胡乱闪躲一气,待发现十几招下来,樊白风连萧凡衣角都没摸到一下,不由得重新审视起来。
“大哥那小子似乎并不简单”白石说道。
白山正色道“那小子躲的并非樊白风当前招式,而在躲他下一招”
“这怎么可能!”白石惊道“即便对雪山剑法滚瓜烂熟,也不可能躲那未发的剑招!”
“白石,你仔细看那小子脚下步伐”白山眯着眼说道“樊白风招式还未发出,他便已开始挪动了”
白石依言注视了片刻,说道“大哥这小子到底甚么来头”
樊白风每一招或使到三分,或使到一半即不得不变,不像折梅手那般是为迷惑对手、伺机寻求破绽而为,倒像被人牵着走。
只见樊白风一招“望梅三点头”右手长剑刚刚举到一半,却发现萧凡早已横移到左后方,他这招专对付站在右侧身后之敌,原本三点头使出来该是剑锋先到,侧踢后至,对手无论格挡或闪躲,势必面对急速旋转而至的猛烈后招,可那小子怎的好似料到一般,闪得比发招还快?这还谈甚么“三点头”?对空气点么
樊白风剑招又一次被打断,心里便像吃了一海碗苍蝇似的,硬生生提臀,收腹,右手猛力将剑锋往回一拉,可怜樊大弟子又不知吃了啥道道,用力过猛,紧致高高翘起的臀部“嗤”一声,在这冬日艳阳下,一团黄白雾气慢悠悠飘了出来
靠近较台那排弟子立即急向后退,可那团黄雾却是越飘越大,眼看顺着风便要罩住前排弟子,终于有人忍不住“哇哇”干呕起来,全场霎时轰然大笑
木老怪已然笑的前仰后翻,问道“莫秋白,这是甚么招数?神龙摆尾?老夫可不记得我们雪山派剑法中有这招,丐帮那十八路掌法中倒有的,莫非你那亲徒儿偷偷拜了哪个叫花子为师?”说着又嘿嘿笑起来。
莫秋白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白虎堂首座何等眼力,一开始便看出萧凡不同寻常之处,心里极为震惊,若说那一系列腾挪闪躲均为运气使然,纯属胡扯,那小子动作虽跌爬滚打丑态百出,却是真正做到了“后发先至”,莫秋白明白,今日一战是不可能赢的了。
夏兰等人显然极力憋着笑意,公孙羊干咳两声道“莫师弟,如此斗下去恐怕二人都讨不到好,不如算作平局如何?”
莫秋白何尝不明白公孙羊是给他台阶罢了,面无表情点头道“那便平局罢”
卜须颜会意,大喝道“肃静!本场小较武由于不可抗拒的因素”顿了顿,待全场嗡嗡声渐小,继续说道“视作平局,白虎玄武二堂弟子均不得再私下械斗,听明白了么”
萧凡二人听闻此话,各自跃开,樊白风拉风箱似得喘着粗气,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卜须颜虽宣布平局,樊白风心知肚明自己今日算是颜面全无的了,他眼神阴戾盯着萧凡,手中长剑却越攥越紧。
萧凡转过身对卜须颜躬身道“小子谨听师叔教诲”,经过方才一番打斗,众人已对他另眼相待,此刻见他气息平稳,风轻云淡的样子和樊白风形成巨大反差,更是低声喝起彩来。
樊白风突然大喝一声,双目通红,在众人惊呼声中高高跃起,一把长剑如同毒蛇般向萧凡后背刺去。
谁也不会料到樊白风如此疯狂,雪山派几位师长俱都在场,他竟敢当众下杀手,还是在较武已结束的情况下。
“竖子尔敢!”公孙羊四人同时变色大喝道,却是为时已晚,如此距离下突施偷袭,任谁也无法救下萧凡的。
莫秋白不发一言,满眼愤恨盯着他的亲传弟子。
萧凡只觉身后一股劲风裹着杀气滚滚而来,蓦地出现上官林由下而上,火拼莫老三那一记威力奇大的掌法,不及细想,双腿微曲,左右掌一正一合翻了半圈,猛然回身向上推去。
正是丐帮那一十八路掌法中的“飞龙在天”!
樊白风听到风声怪异,这等力道怕是连莫秋白都未曾发出来过,他此刻心智已乱,一心一意便是要刺死这个王八羔子,哪还考虑侧身避让。
只听樊白风闷哼一声,夹杂骨骼碎裂之声,犹如一支离弦利箭,向后倒飞出去十来丈,狠狠砸在冻土碎石上,弹将起来又咕噜噜转了几圈便再无声息。
公孙羊等人急速掠到萧凡身边,但见他茫然站着,地上一把长剑弯弯曲曲扭成一团,哪还有半分剑的影子几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骇然之色,此剑明显是被外力强扭至此,几人自问折断容易,单凭掌风将其扭成这样恐怕在场谁也没这本事。
莫秋白俯身探了探樊白风鼻息,满脸阴沉说道“很好!较武期间下杀手,木老怪,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木老怪见萧凡无恙,舒下心来,听闻此言冷冷道“谁先下杀手你我心知肚明,如何?交待是罢,来来来你上来,老夫和你单挑”
“你”莫秋白脸色极为难看,木老怪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便是公孙羊下场都未必稳赢“公孙掌教,此事你且说如何处理”莫秋白话锋一转对公孙羊说道。
“嗯?”公孙羊正思索萧凡放才那一掌似曾熟悉,听闻莫秋白此言,说道“莫师弟是想和我单挑?来罢”
卜须颜等人白了他一眼,这老滑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