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沂抱住使劲挣扎的瑾衡,得意洋洋道“林长生,你给我好好说话,再骂我死马,我就用我的角在你的肚子上刺个血窟窿,让你血尽而亡。”
“咦,不该是那个精尽……”
一道极尽戏谑的声音陡然凌空响起,话说了一半就停住。
白沂和瑾衡被这道蓦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后,齐齐反应过来。“宿霄红,赶紧出来,少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一袭红衣翩然落在水潭边上,不是宿昱又是谁?
“谁装神弄鬼了?我本来就是神,还是枚妥妥的上神。”宿昱望着倒在水潭中浑身全湿、姿势十分不雅的白沂和瑾衡,笑得花枝乱颤。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瑾衡不满的瞪着宿昱,忿忿道。
“你气恼我干甚?又不是我把你拖下水的。”宿昱气定神闲的挥手在潭边幻了张大椅坐下,又布了一张桌几,列上一壶佳酿和果点后,抬手遥遥指了指白沂,对瑾衡道“小长生,你瞧你的好兄弟,什么时候都不忘将你拖下水。”
白沂听宿昱的话已变味,立马朝宿昱甩去一抔水。“宿霄红,你好好说话啊!”
宿昱见状,立刻抬手朝身前一挥。一张红色丝线结成的伞网赫然出现在白沂和瑾衡两神眼前,正正将白沂泼来的潭水全部挡住。“我怎么就没好好说话了?话说,你俩到底要怎么谢我?”
白沂见自己泼出去的那抔水没有浇淋到宿昱,遂踏步行到潭边,旋身一转,遂换了套干爽的衣裳,到了宿昱那张桌几旁,伸手一拉,拉出张大椅坐下,答非所问道“你来这里干甚?”
瑾衡见白沂离开水潭,也跟着上了潭边,换了套干燥衣裳,坐在了椅上。
“来讨债啊!你俩欠我的债,如何还啊?”宿昱似笑非笑的望着白沂和瑾衡。
白沂看向瑾衡,问“我俩欠他什么债了?”
瑾衡耸了耸肩,道“不知道啊,我们跟他也没生出什么情意来,怎会有欠债一说?”
宿昱闻言,也不恼,笑道“所以说,你俩才是泼皮无赖的最佳散仙游神组合。”
瑾衡听罢,笑道“我记得之前是谁被帝君骂作泼皮游神来着?”
白沂在旁听瑾衡与宿昱互掐,饮尽一杯酒水,犹自好笑。
宿昱盯着瑾衡,恶狠狠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这匹独角马儿好兄弟拜托本神去救你,我犯得着将脸面揣兜里找帝君理论?我警告你,你要是给我想不出个好法子讨我欢心,我保证会送你一段刻骨铭心的姻缘,让你十世百世都在情海里打转儿,硬生生的将情海的水尝出个酸甜苦辣的滋味来。”
“嗳嗳嗳,我说宿霄红,你忒么非要这样狠吗?”瑾衡被宿昱威胁,无端的打了个冷噤。十世百世,我可一世都不愿意!没对哎,这两个泼皮神仙的脾气怎么有些错位了?这匹死马如今性情倒是温顺不少,然而宿霄红怎么跟支炮仗似的,一点就爆呢?难道是他身上的某个机关被碰到了?
宿昱见瑾衡跟自己说话还出神,当即没好气的将一颗紫晶浆果砸向瑾衡的面门,不料却被白沂中途截胡,放进他自己嘴里有滋有味的嚼起来。
宿昱忍不住抛给白沂一个大白眼,气得只差没有将两只鼻孔仰到天上去。
瑾衡见宿昱终于停止搅合,遂拿眼看向白沂,问“你说青灵来找过你?他从未到过凡界,是如何寻到了你?”
白沂一听瑾衡提到青灵下凡,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惹得宿昱微微侧目,露出不悦的神色。“白少君,你能不能先把话说了再笑?”
白沂好不容易憋住笑意,道“青灵仙官这一下凡,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呃?什么情况?”
“难道还有典故不成?”
瑾衡和宿昱皆拿眼看着白沂。
白沂没有应答二神的疑问,只是摆出那日他在靖海之涯的姿态来,缓声道“你来便来,为何要扮成个丐儿?还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富家子弟追打,搞得狼狈不堪。”
白沂言毕,也不管瑾衡和宿昱满脸懵圈模样,立即佯装出青灵的语态。“神君,小仙也不想变成那个样子。小仙这不是没有来过凡间吗?虽然听闻过天上一日是这凡间一年,哪里知道我来的时候正好是凡间的深夜,还好死不死的落在了人家的茅坑里,害得小仙我一点法术也使不出来。”
“哈哈哈……”
宿昱看懂了白沂此番言行是在形容他与青灵之间的谈话,顿时大笑。
瑾衡听罢白沂之言,也是忍俊不禁。
“后来,小仙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河流,不知道清洗了多少遍才将身上的那股臭味洗净。反正,那身衣服是没法穿了,加上小仙又使不出法力来,只能去一处农家偷了一套衣裳。在凡间瞎走了一日,饿得那是前胸贴后背。以前在天界,小仙哪里知道饿是什么滋味?如今可算是知晓了,简直是要小仙的老命。小仙实在是扛不住,偷不到吃的,就只能去抢。于是,小仙就抢了一条恶犬的吃食,你是不知道,那条恶犬吃得有多好?肉骨头那叫真肉骨头,骨头上全是肉。还有那碗米饭,上面浇淋了虾仁和鸡肉丝,香得小仙肚子里的馋虫全都爬了出来。”白沂继续道,并将青灵那副生无可恋的神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谁知那条恶犬咬小仙,小仙便把那条恶犬打死了,把它的吃食吃掉了。然后……”
宿昱在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瑾衡开始听闻,还是满脸笑容,此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