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麟则对薛凝香的嘀咕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匹漂亮的白马,特别是看到白马乖顺得不用缰绳牵引就跟着薛蕴行走时,心中那股子羡慕之情便澎湃得难以抑制。“倘若那匹白马是我的就好了!”
薛凝香闻言,对薛华麟恨恨道:“你想得美!”
“我怎么就想得美?阿耶养那多马儿,还没有一匹能入我眼呢!”薛华麟不满的反驳道:“要说起来,这匹白马能让我喜欢,那是它的造化。”
薛凝香冷笑道:“说不定这匹白马就是人家外祖父外祖母送的大礼,你就少在这里痴心妄想了。”
薛华麟闻言,沉吟片刻,没有再作声。若是这样说来,那薛长冰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将那匹白马让给他了!
薛蕴率先跑到大厅门口,抬眼就看见了坐在正席上的李达康和刘湄。
李达康见到薛蕴,显得十分高兴,朝她招手道:“长冰,来外祖父外祖母这里。”
薛蕴忙朝在座的诸位长辈行了一礼,当她看到许久未曾见到的父亲薛钊时,眼中顿时蒙上一层泪雾。不管怎样,她都是那个想被父亲搂在怀里呵护的小丫头。自从阿娘逝世,杜灵云入主薛家后,这种待遇她便再也没有了!
薛蕴行到薛钊桌几前,恭敬道:“父亲,你回来了。”
薛钊今日穿了件中规中矩的崭新花青色长袍,颜色不错,但有些显老态。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真的老了,还是那颜色就是特别显人老态的缘故,令得薛蕴心中一阵酸楚。
薛蕴望着眼前已经变得更加端雅的女儿,眉目间泛着淡淡笑意,微微颔首,道:“近来可好?”
薛蕴下意识看了杜灵云一眼,道:“女儿一切都安好,请父亲放心。”
“那就好。”薛钊含笑道:“去你外祖父外祖母身边吧!”
薛蕴忙应了“是”,走到刘湄身旁,小心坐下。
杜灵云忽然被薛蕴郑重看上一眼,不免有些心虚的垂下头,本要伸手自己桌几上的茶杯碰翻,将茶水洒了一地。杜灵云心中大惊,赶紧抬首看了看脸色毫无波动的薛钊后,慌措的朝在座诸位抱歉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李达康、刘湄、戴熙等人闻言,皆含笑摆首,示意杜灵云不必慌乱。
管事李福见此,立即命家奴前去将杜灵云身前的水渍收拾干净。
薛凝香、薛华麟、薛海悦、薛梓蓉等人在李瑾晟的带领下很快就进了大厅,朝诸位在座的长辈和姊妹行礼问候后便各自落座。
薛凝香、薛华麟紧挨着杜灵云,薛海悦则端坐在付廷琳身边,薛梓蓉挤坐在阿娘黄韦姗跟旁,迫不及待的压低声量将薛华麟在薛蕴桃花别院发生的糗事摆给她听。黄韦姗听罢,含笑轻拍了薛梓蓉一巴掌警示她话多。薛梓蓉虽被黄韦姗拍打,却开心的腻在黄韦姗身边捂着嘴犹自笑个不停。
李达康见众人都已到齐并已落座,遂朗声道:“今日在此举办家宴,特为贤婿一家的到来接风洗尘。从嶲州到海州,一路车马劳顿,贤婿辛苦了!”
薛钊忙起身道:“是小婿不懂事,小婿早就该来看望二老,因常年在外行走经商,归家时间太少,直到前日归来经娘子提醒,这才赶紧备上薄礼赶来,实在是有些失礼!加之小女长冰擅自前往,给二老和长嫂增添了不少麻烦。”
戴熙听毕,轻轻笑了笑,并未言语。
李达康则捻须笑道:“长冰是怡儿独女,又是你薛家嫡女,尽管怡儿早逝,但这李家始终是她阿娘的娘家,也是她的依靠,她来这里玩耍,哪里叫做添麻烦?我和她外祖母可都盼着她能够多多回来探望探望我们。”
薛钊忙道:“长冰时常探望二老是应该的,二老想要长冰陪伴多长时间,小婿都不敢有异议。若是哪日她要回家,送个口讯去,小婿立即派人来接便是。”
李达康听罢,颔首一笑道:“贤婿不必紧张,坐下边吃边聊。现今,不知我表妹身体可康健?”
薛钊听李达康提起其表妹,便知他是在问自己的母亲李月琴。李月琴与李达康是远房表亲,但因李馨怡嫁入薛家之故,两家关系自然更要近些。“回岳父大人的话,家母身体还算健朗。之前,她一直在寺中礼佛,听说近些日要回来了。”
“那就好。”李达康听罢,笑道:“你要多费心照料照料。”
“是,岳父大人。”薛钊赶紧躬身斟满酒杯,朝李达康道恭敬道:“岳父大人,小婿敬你一杯。”
李达康向薛钊笑了笑,示意薛钊落座,举起酒盅一饮而尽,然后朝席上众人道:“这是家宴,你们今日都随意些。姊妹之间要多走动多了解。”
在座诸位晚辈闻言,皆齐齐应了声“是”,气氛随即比起之前要活泼些。
众人正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却听门外有家奴通报说有人要求见薛蕴。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将目光全聚集在薛蕴身上。
薛蕴正在为刘湄添置菜肴,突闻这讯息,不免有些诧异。
刘湄爱怜的为薛蕴整理了略显凌乱的发丝,笑问:“长冰,这些日子,你在海州已经交上了朋友吗?”
薛蕴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谁会在此时求见,当即摇了摇头道:“外祖母,孙女未曾在海州结识过什么朋友。大多数时间,都是瑾晟二表兄、瑾彩表姊、瑾纭表姊、玉圭表兄、玉湘他们陪着我,倘若外祖母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刘湄听毕,含笑环视几位晚辈,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