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绿豆跟李隐空站在一家客栈外面,抬着头,看着那客栈时不时被风吹得飘起来的招牌。
“你说,我怎么把那么重要的钱袋给弄丢了。”她叹气,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看着那里面吃肉喝酒笑的合不拢嘴的食客,她那不争气的肚子还恰时响了起来。
李隐空是鬼尸,他完全不能体会到张绿豆此刻的饥饿难受,“不知道。”
“我好饿。”
“那我带着你去找吃的。”
“可这大街上光秃秃的,又不比山里头。”尽管她嘴里这样说着,身体还是诚实的跟着他走。
李隐空带着她走在寂寥无人的街道上,走到一大户人家外面时,他驻足,“你看,这吃的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张绿豆顺着他目光抬头往上看,围墙里有一棵身形高大的果树,它的不少枝干伸到墙外边,茂密深绿色的叶下,还挂着不少橘红色的果实,“是可以吃的果子……”
李隐空转身,跳起来拉着一个垂的比较低的枝桠,“先暂时借他们家几个果子吃,改日有钱了给他们还回来就是。你摘吧。”
张绿豆皱眉,你借?别人同意了吗?
犹豫不决还是敌不过肚子的叫唤声,她踮着脚伸手摘了几个下来,手里拿不到了,就往包里塞,“那我就姑且听你的吧……”
摘完果子两个人立马离开走开,张绿豆挑了一个出来,在衣服上来回擦拭,她张嘴咬了一口,“还挺甜的。”
“甜就好。”
可是向来祸不单行。
他们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打烊商铺外挂着的灯笼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张绿豆边走边吃,顺便还在脑袋里想着,一会儿她可不可以也用这招,去客栈成功借宿几晚时。
几滴带着凉意的水珠砸到她的脸上,吃果子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着上方漆黑天空,“不是吧……下雨了?”
李隐空也跟仰头,原本零星的雨点在顷刻间变得密集起来,两个人杵在街道中央,像是两根木头人,直到淋了一阵儿雨才反应过来。
“啊!真下雨了!”张绿豆也顾不得吃了,一边抬手遮雨一边往前跑。淋了好一段路的雨,他们才找一个没门的草屋躲雨。
张绿豆将挎着的包取下扔地上,又动作麻利的脱下外面那层湿了的衣服,而后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草堆子里,“真是偏逢屋漏连夜雨!”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把钱袋给弄没了的!
李隐空倒是不在意这些,他直接躺下去,双手枕着头,“有躲雨的地方都不错了。”
本来夜晚就凉,此时淋雨又脱了件衣服,张绿豆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好冷。”
李隐空移眼看她,“睡吧。睡着了就感觉不到冷了。”
张绿豆瞪了他一眼,倒在草堆子里,弯着膝盖缩成一团,紧闭双眼,试图让自己睡着。她从来没睡过这种躺着不舒服的‘床’,尽管方才的经历让她疲惫不堪,却始终睡不舒坦
夜半,草屋附近传来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翻找东西的声音。
半梦半醒间的张绿豆猛地睁开眼睛,背后当即冒出密密麻麻冷汗,霎时间心跳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追兵?!
她动了动身子,身下的稻草发出了些许声音。
而后她感觉到一直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嘘。”
是李隐空的声音!
她急躁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外面的雨一刻也未停,草屋内的两个人屏息凝神安静的注视外面。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就在门口出现一道黑影的瞬间,退邪枪尖抵就抵至那黑影喉间。
李隐空冷着声道“出去。”
那人身子一震,而后双手开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擦擦’的几声,点亮了一盏被玻璃罩子罩着的烛灯,“大侠通融一下,外面下着大雨呢,在下沿途找来,就此处能够躲雨了,喏,你看,我斗篷湿的可以拧一大盆水呢。在下占地不大,绝不扰到两位。”
面对这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李隐空上下打量他一番,“去那边。”
“哎!好好好,多谢啊。”那看模样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边道谢边往那边角落走,解开自己斗篷时,背后背着的长剑也跟着露了出来,引得李隐空多看了几眼。
那男子之后倒是没再多话了,作势就要倒下去休息。
但他的双眼恰好撞上,那在一直躲在后面的小姑娘,探究好奇的眼睛。瞬间,他眼珠子都快飞出来,“是你!!”
“你什么你,看什么看!”张绿豆说着狠话,身子倒是更往李隐空身后缩,只露出个脑袋。
那男子这下可来了精神,他坐起来,满脸欣慰的盯着张绿豆,“在下叫杜荒彦。敢问两位如何称呼啊?”
对于只是一个屋檐下躲雨之人,李隐空自是不理,张绿豆则是觉得此人古怪,虽然好奇,但懒得理。
穿着灰扑扑破旧衣衫的杜荒彦倒是不介意,他兴致满满的接着问,“看打扮,两位不像是会同我们这种人一样风餐露宿。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张绿豆几乎是抢着接话的,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满脸沧桑之人,“别问了,躲雨就安安静静的躲!”
杜荒彦一看张绿豆,就忍不住想笑,沧桑的脸上不经意的添了几分柔色,“两位愿意让我夜半进来躲雨,算是予我有恩惠。在下倒是知道有何种法子能够赚到一笔钱财,所以也想告知两位,解决你们目前所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