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一声令下,这两个又备受众人拥戴,一齐动手,不一会儿,就按李自成老家的风俗备好了一切。
李自成晕乎乎的,只管按照众人的要求行事,进了洞房后,仍在不停地问:“这是真的吗?”
高桂英已明了了他的心意,亦是喜不自禁,过来轻坐到他的腿上,连连道:“真的,这当然是真的。”
说着,握了他的手,缓缓地移至自己的脸上。
就在触到她的脸的那一刻,李自成蓦然眼前一闪,登时回到了现实,猛地抱住了她。
“多么孔武有力的一抱啊。”她感叹着,心里跟灌了蜜一样,顺势躺进了他的怀里。
李自成低了头,闻着她身上的异香,已然醉了,轻轻地吻着她,先是轻轻地,紧接着便狂烈起来……
事实却是,幸福的时光总是苦短。不知不觉中,十几天已经过去了。
这日,两个刚吃罢了饭,张鼐匆匆进来道:“闯王召集了人议事,快点吧,估计人都齐了。”
“出了什么事?”两个一愣,一齐问道。
张鼐摇了摇头,一脸的急。
两个不敢怠慢,忙赶了过来。
张鼐所料没错,其他人果已都到了,见了他们也不再跟前几天那样嬉皮笑脸,而是一脸的庄重,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闯王则只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快坐下,已道:“据可靠消息,朝廷于前日罢免了山西巡抚宋统殷,改由许鼎臣接任。
现在,许鼎臣督疯子贺人龙、左良玉部8000人直奔平阳,又命大同巡抚张宗衡督张应昌、颇希牧、艾万年部7000人围堵汾州,太原的官兵也在蠢蠢欲动。
这些人哪,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由此看来,朝廷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妄图一举剿灭咱们。”
说完,看了看众人,但见众人已然炸开了锅,或言战或欲另寻出路,竟是各执一词,不得已转向李自成道:“自成是啥看法?”
李自成正沉思,听他点到了自己,知他不同意众人的意见,道:“义军刚刚有了起色,硬碰硬的话,损失必大,甚至会被剿灭;另寻出路,又会坠了气势,大家都知道,气势很重要。”
见闯王先点了李自成的名,张献忠心里不愿,不耐烦地道:“你他妈的这不废话嘛,跟没说有啥两样?”
李自成懒得搭理他,接着道:“依自成的意见,咱们不妨避敌锋芒,先退入磨盘山,再图发展。”
张献忠嚷道:“这不还是另寻出路吗?不,干脆就叫逃跑呗。”
众人闻言,一齐跟着附和。
李自成知张献忠跟自己杠上了,无法再说下去,无奈地看了看闯王。
闯王懂他的意思,奇怪地看了看张献忠,待要责备几句,想了想,还是强自忍下了,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意见,也是先退入磨盘山,不过,这不叫逃跑,而是以静制动。咋以静制动呢?”
说着,已行至地图前,胸有成竹地又道:“退入磨盘山后,咱们先稳住阵脚,而后择机弃泽州、寿阳,南逾太行,攻济源、清化、修武,围怀庆,潜入西山,直捣顺德、真定。
哼,你不是不让咱们有立足之地吗?老子就给你来个以牙还牙,直逼你的京畿,看你能把老子咋办?”
听他说的坚定,众人想想又别无他法,纷纷叫好。
李自成不由暗赞他的雄才大略,更为他崇高的威望所折服:“这么一群参差不齐的人,他话出了口,竟没人再反对,这就是威望哪。”
暗叹着,又想:“他既信任咱,咱可不能只顾着恭维,指出其中的不足,才算是锦上添花。”
想罢,李自成站了起来,道:“因为出其不意,闯王所选的这一路,官兵的防守又相对薄弱,这个方案应该还是可行的。
只是京畿地区,因为曾遭过后金的侵扰,防守可不是其他地方所能比拟的,咱们是不是该先给自己选好退路,万一事有不顺,也不致于手忙脚乱。”
张献忠等众人纷纷道:“你这话岂不有自相矛盾的嫌疑?先说方案可行,又说要先找好退路,似这等瞻前顾后,又怎么成就得了大事?
哼,咱们起义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推翻的朝廷吗?这一路,如果顺利,咱们就乘机拿下京城,借以号令天下,岂不事半功倍?”
这些话里明显存在着极大的漏洞,但众人七嘴八舌,场面有点儿乱,又唯恐惹闯王不满,不敢说硬话,李自成登时语塞,站在那里尴尬至极。
高桂英看得明白,也少了李自成那样的顾虑,冷“哼”了一声,接话道:“大凡举义的,有哪个不想马上推翻朝廷?但是,美好的愿望跟现实之间,往往都有不小的差距。
咱且不论这个方略的可行性,只说狡兔尚且三窟,咱为自己留下后路,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刚吃了几天饱饭,就妄想着拿下京城,咱们都扪心自问一下,咱们有这个实力吗?没有,我认为没有。或许有的人会觉得有,我再问你,你真的认真自问过了吗?”
她毕竟是闯王的义女,这话说的又慷慨激昂,众人不好去驳他,纷纷低了头去想。
她扫了众人一眼,继续道:“所以,我以为,这个方略不过是咱们跳出包围的无奈之举,以进为退,没错,风险还是有的,给自己留出退路更没错。
这不过是我一个女流之辈的见识,大家若还有更高明的办法,不妨直接讲出来。我猜,这也是闯王召集大家来议事的目的,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