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到得家门口,周铎终于忍不住道:“这个周鼎新,到底为啥嘛?”
周奎自以为是地道:“还能为啥,还不是嫌咱们叔侄的势力还不够大,人丁也不够兴旺嘛。”说着,显然有些心虚,又道:“你上次没跟着来不知道,这次说话到底好了些。”
周铎不耐烦道:“周鼎新这么难说话,咱们干嘛非要求他,咱们自己难道就不能建祠堂立族谱?”
周奎竟也这样想过,但都自己否定了,听周铎也提起,笑嗔道:“孩子话。”
周铎还不甘心,又道:“那,咱们日后该咋办?”
周奎道:“继续扩张势力,对了,你们弟兄得先每人娶上一房媳妇,可了劲儿地给我生娃,让周家人丁兴旺起来。”
说着,两个人已进了门。周奎带周铎四处转了转,见已经安顿好了,放了心,转向周鉴道:“怎么不见了他们三个?”
周鉴会意,道:“你们走后不就,他们就走了。”
周奎反问道:“他们就没有提结账的事儿?”
周鉴跟周铎兄弟一样,因为他们帮着圆了谎,心存感激,道:“不仅没有,他们还帮着安顿下来,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真是大好人哪。”
周铎兄弟不知周奎的事情,周奎自然也不知周铎等人的事情,只当周铎兄弟因为他们帮着整修了宅院而心存感激,冷“哼”了一声,自语道:“他们去了哪儿呢?”
他们已走进了他们租住的小旅店,未及那恶汉出声,“水桶”已卖怨道:“咱们又不缺钱,干嘛非要租住这等又潮又湿又简陋的小旅店?”
丁老板无奈地道:“还不是因为咱们的任务?你们知道的,咱们的任务必须完成得悄没声息,而且必须要借助周奎,又不能让他知晓。”
“水桶”还要再说,那恶汉不满地接话道:“纵使要借助他,也没有必要在他身上花这么多钱吧?哼,单是帮他装修宅院这一项,就花了几十万吧,白白便宜了这孙子。”
“水桶”显是怕丁老板还不明白,继续道:“更关键的是,有这必要吗?即便有,似那老不死的,只要给点儿好处,屁颠屁颠地就去做了,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折吗?”
丁老板也搞不懂,却还是道:“这是上线的意思,许是为了水到渠成吧?上线这么安排,必有他的深意吧?”说完,唯恐这两个再啰嗦,又道:“反正也用不着咱自掏腰包,他说咋办咱就咋办呗。”
想想这些日子吃的委屈和辛苦,“水桶”还是气不过,道:“以老娘看,这个他妈的上线,就是个脑残,浪费了钱财,尽做无用功。”
那恶汉轻轻扯了扯她,提醒道:“这么说可就过了啊,亏得老丁还算厚道,若不然……”说着,已白了老丁一眼。
老丁不无自得地道:“咱老丁恶事没少做,但就对得住兄弟姊妹这一条自信没人能比。”
“水桶”道:“哼,就你?也不要王婆卖瓜,谁还不知道?你就不要再猪鼻子插葱装象了,接下来该咋办就直说吧。”
丁老板最反感她的就是她说话没有教养不知收敛,但想还要跟她共事一段,强子忍下,道:“接下来就是睡觉,待周家忙完了这一段,上线说了,周家回来后必要忙一段的。”
那恶汉道:“这一点儿倒是对的,他们指定会忙一段的。可是,为啥呢?”
丁老板也不知所以然,懒得再说,“水桶”恶言讥讽道:“你他妈的哪来这么多为什么,管他呢,反正完了任务咱们就走了。啊哈,走啦,睡觉去。”说完,伸了一下懒腰,径直进了自己的屋。
那恶汉随她走了几步,却又转回来看了看丁老板,还是走了。
“他妈的,小娘养的。”丁老板暗自骂了一句,自顾想着:“周家接下来会干什么呢?”
周奎此时已自语着抬起了头,见周鉴等似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不及他们开口,转身进了丁小女的屋。
他突然记起,有些事该当跟丁小女商量一下,她不仅是王妃的妈妈,还是家里唯一的女性长辈,有些事或许她更有话语权。当然,他不会把自己所有的盘算都告诉他,只把给周铎兄弟娶亲的事儿说了。
周奎之前有事除非迫不得已从不会跟她讲的,好奇地听他讲过了,她满心欢喜,暗想着“他终于肯上道了”,嘴上已道:“这事儿无需商量的,这可是好事,若是能给他们每人娶一房媳妇,他们也能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
周奎迎合道:“是啊,也该让他们安下心来了。作为婶娘,不知你还有啥意见没有?”
受了奉迎,她愈发欢喜,思路竟也开阔起来,道:“意见倒是没有了,但老话说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该当给他们请媒人的。”
周奎正不知该咋办,经她这一提醒,立即有了主意,转身出来,冲周铎等道:“去,快,快去把葑门所有的媒婆都请到咱们家里来。”
他进去这会儿,周铎已把他的盘算跟兄弟们说了,闻得他出来如此说,忙不迭地转身去请。
见他们一溜烟地走了,周奎暗笑了笑,又进了丁小女的屋,丁小女卖怨道:“你也太猴急了吧,这事儿须得慢慢盘算才是。”
周奎道:“周某就喜欢这样猴急,谁又能把咱咋样?”
丁小女娇嗔道:“你自家娶亲,谁又能把你咋样?”说着,不知他的心思,见他仍一脸的猴急,又道:“我刚才默数过了,咱们葑门的媒婆没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