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费柳关心的不是这些,他在思考,如果法阵被破,该当如何?
或许自己修为太低,法阵外明明一览无余,却始终无法看清究竟有多少人在攻击法阵。
“宁谣,青凤姐,如果大阵被破,你我一起撤退,好相互有个照应,单队突围,危险太大!”
“此战场到处都是练神及以上的高手,我们逃离的机会能有多少!”
宁谣脸色凝重。
哎~
不知师父怎么样了,如今师父自顾不暇,自己可不能再当累赘了。
“强手自有强手应付,人再多,还虚境、道丹境的高手就那么多,他们对我们这样的蝼蚁不看在眼,至于练神境,我们联手,也足以应付!”
费柳冷静的分析着。
楚唯花在他身后怔怔的盯着他。
他真的只有弱冠年岁?
怎么这股心思像一个老江湖呢!
这应该也是一种天赋吧。
“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是不是太扎眼了?”
李青凤问出了一个宁谣也同样关心的问题。
“额……在十多万狼奔彘突、四处逃命的洪流中,我们这三十多号人,不值一提,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你们就别担心了。”
宁谣和李青凤听完他的话,眼角黑线浮起,狼奔彘突……你才是狼,你才是猪,你才是畜生呢……
不过,两人心里倒是因为这句话,有了一丝轻松,嘴角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看两位美女没有说话,费柳自作主张的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咯,咱们再商量一下逃跑路线吧……”
费柳随手布下一个隔音阵,将宁谣、李青凤、楚唯花和他自己围了进去。
宁谣和李青凤眼角的黑线开始上脸了。
这混蛋嘴巴怎么不离逃跑两字呢,还好下面人没听见,要不然不得乱了套了。
师父要是在此,非得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可。
楚唯花倒是没觉得什么,反倒觉得这是必要的,毕竟,提前考虑好最坏局面,才是生存之道。
几人嘀嘀咕咕一阵商议,当然,更多的是费柳在喋喋不休自作主张。
“统领,如果大阵被破,你就跟我们一起撤,相信凭我们七人实力,只要不是遇到道丹境,相信还没人能拦住我们。”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悄然钻入费柳耳朵。
原来是计不寿传音而来。
“不用了,你们突围就好,我和同门一起突破……”
费柳没有犹豫的直接否定了,这个问题他早就思量过。
但听闻此言,计不寿和其他人心中着急,就想出口劝阻。
“放心吧,我们都规划好了,大家不用为我担心什么。”
费柳轻轻的摆了摆手。
“其实,没有你们的保护,我反而更安全,我就是一个小角色。但是身边有你们在,一个小角色,在敌人眼中也成了一个大人物了。那我就成了活靶子了,你们说,是也不是?”
嘶……
统领说的也有道理啊!
换做自己,在和同境界争斗中,看到一个化气境走过,也定会视而不见;
但如果看见这同境界在保护一位化气境,那定然会认为这小辈是重要角色,必定会出手灭了他……
“可是……”
“我跟着你们,就是个累赘,碰到的肯定都是和你们同境界的敌手;不跟着你们,遇见的主要还是化气和练神境的。所以,我们分开脱身,反而机会更大。”
童颜等人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费柳再次说服了他们。
无奈,只能按照费柳的计划办。
时间就在这样的各自思量中似快似慢的流逝着。
句罗山脉,天清宗。
此时的天清宗满目狼藉,连环九阵加上主阵已经被破了六阵。
如今依靠着剩余的三个法阵坚守着。
之前的大战,天清子等四人与暗皿幽母丹赤打了个平手,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双方联军的战斗,却是天清宗一方占据了优势,毕竟还虚和练神的高阶战力方面,天清宗和各支援方要强于敌手。
无奈之下,暗皿幽母和丹赤只能暂时撤兵,在百里外安营扎寨。
而北方边界传来的喜讯让天清宗士气大振,却让暗皿幽母脸色铁青。
“废物!真是废物!本圣母在地下世界不好好的呆着,非得跟这帮废物凑什么热闹!损兵折将,还没捞到什么好处!湿欲王这个混蛋,耍老娘!”
暗皿幽母气得脸上隐隐的露出了根根细细的绒毛,修长的手指也时不时的有尖长锋利的指甲似隐似现。
安坐于旁的丹赤,心中莫名的有一丝轻松,表面上却是不动如山。
“丹赤,你看下一步如何行动?”
“如何行动?什么都不动!”
“你什么意思?!”
暗皿幽母的眼神能烧死人。
“魔灵八王、荒蛮四王,还有两位道丹暗手埋伏在对方阵营多年,如此周详的计谋,最终还是败了,那么,你觉得凭你我二人,胜算几何?我们是该暂时静观其变?还是该替人当试验品?东庚舜洲修行界能屹立如此多年而安然无恙,岂是表面这般简单?”
暗皿幽母沉默了。
沉默的暗皿幽母与平时暴躁的她截然不同。
冷静、孤傲、幽美,如一汪幽暗的水潭中间,一朵盛开的白莲,神秘、魅惑,又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连丹赤都对她有所忌惮。
“丹赤道友所言极是,既然如此,你我就在此暂时整顿,休养生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