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柘厌烦的说道:“不吃,没胃口。”扔下文倩走出屋子,直奔牢房而去,倘若在不抓紧时间审问吴三省,那块玉就算是找到也派不上用场了。
牢房里空荡荡的,看守的牢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吕柘无心管这些,径直走进牢房,吴三省关在里面的一间囚室,门开着,一个牢子蹲坐在戴着木枷脚镣的吴三省身边,吴三省低着头靠在墙角坐着,身上满是伤痕,饭菜放在一边的地上,动也不动。
牢子叹息着说道:“都头,你别怨我下手太重,刚才县尉大人看着呢!我那一套高举轻落的把戏他清楚的很,我也是没法子。”
吴三省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既不叹息,也不咒骂。
牢子说道:“都头,你就吃些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你这样不吃饭怎么行,便是铁打的罗汉也熬不住呀!我瞧着县尊大人也不像是个坏人,或许是年轻了些,做事情有些急躁,或许过些天想清楚就好了,到时候你还好端端的做你的都头。”
吴三省仍旧不说话,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牢子似乎有些急了,说道:“都头,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平日里你对大伙儿好,大伙都领你的情,大家看着你落难,心里也难受的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女人孩子可怎么办呀!”
这话仿佛说道了吴三省的心里,他缓缓的抬起头,虽然受了刑,但目光依旧炯炯有神,看见吕柘就站在牢房外,用力的想要站起来,只是毕竟手脚受到限制,挣扎着却站不起来。牢子连忙扶住他,说道:“都头别动,你越是动身上的伤就越是疼,等到晚间没有人,我拿些伤药给你涂上。”
吕柘阴沉着脸走进牢房,冷哼着说道:“你倒是会做人呀!这会儿还知道报恩。”牢子听到吕柘的声音,吃了一惊,连忙跪倒地上,知道刚才的话全都被吕柘听了去,想要辩解也不知道说什么。
吴三省倔强的站起来,直视着吕柘冷冰冰的目光,说道:“我没有罪,凭什么这样对我。”
吕柘骂道:“死到临头还要抵赖,那东西若不是你拿去了,难道还是我拿去了,大堂之上那么多人都听见你儿子说在你家柴房捡到了那个盒子,你仍旧这般抵死不认,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那东西交出来,或许我可以念在你曾有大功于本县,从轻发落你,至少不会牵连到你的妻子儿女。”
吴三省挺着胸说道:“我没拿,我没罪。”
牢子跪在地上,磕着头说道:“请大人明鉴,都头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永嘉全县人人尽知,小人虽然身份卑微,也知道都头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话在吕柘听来就好像是火上浇油一般,怪叫着说道:“好呀!你倒是个明白人,永嘉全县的百姓都知道他是个好人,就我一个不知道。”那牢子立刻吓得脸色煞白。
吕柘说道:“你若一味这样抵赖,死不承认,也别怪我不讲情面,到时候你自然断无活路,就是你的家人也要被流放千里之外,永远不准还乡。”
这话如同刀子般割在吴三省的心上,比那些所有的刑罚带给他的痛苦都要大,他像疯了一般向前猛冲几步,蹬着血红的眼睛站在吕柘的眼前,大声的说道:“我没拿,我没罪,大人若是不信,我愿意一死证明清白。”
这气势让吕柘心中生出一丝惧怕,恨恨的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对面的囚室里,突然有人叹息一声说道:“哎,可惜都头的一身好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