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柘只好作罢,虽然觉得有愧于银月,但却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她明明就是一个妓女,虽然是只供尹纪德享受的家妓,既然可以用来送人,怎么就不能做回时装模特。
想不通归想不通,但这些衣服总要卖出去,吕柘在酒楼里挑了几个眉目清秀,口齿伶俐的年轻闲汉,让他们向那些有意购买的人推销这些衣服,其实就是给那些爱打扮的女人说些恭维话,只要将她们说的心动了,自然就会掏钱买,每卖出一件衣服,给二十文钱的好处。既然找不到时装模特,那就找些托来。
在温州城待了几日,从海盗那里缴获来的物品已经卖出了大半,所剩下的全部标明了价格,放在当铺里代卖,每卖出一件东西就给当铺一定的酬劳,这一趟售卖竟然得银十六万两之多,倘若剩下的也能卖完的话,加起来应该有二十万两银子。
衣服也终于有人买了,并且像是会传染一样,一旦有人买了第一件,其它的衣服也立刻就好卖了。衣服的款式都是临安城里最时兴的样子,放在温州城里那可是引领着妇女穿着的时尚,官宦商户的女眷们蜂拥而来,买不到的竟然哀声叹息。
吕柘满意而回,让制衣作坊里加快缝制衣服,将能想到的款式都想了出来,做好了运到温州城去销售,虽然挣得钱并不算多,但一个新的行业兴起了。
水渠的规划已经做好,唐磊用白灰在地上画出线条,并注明那里需要开挖,挖多深多宽,以及在什么地方备料,需要多少石块,生灰,粘土等,他每天跟着唐磊在工地上忙碌,只有累的精疲力竭了才回去睡觉,眼看着秋粮收割完毕,就让魏斌在城门处贴了告示,将雇工的要求,以及工钱都写的清楚,并让下乡催粮的吏员在乡间告知百姓,只希望能尽早开始,时间不等人,最好是能够在过年前就将水渠修好。
城门外,百姓们纷纷的议论着,有人说:“县尊老爷又要修河堤了,不知道这上面说的算不算数,往年衙门里也说给钱,到头来还不是连顿饱饭都不给吃。”
也有人说道:“我一个亲戚在县尊老爷办的纸坊里干活,听他说一个月能挣不少钱呢!县尊老爷从来不克扣他们的工钱。”
也有人说道:“咱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往年衙门里不给钱,派了你的夫役你不是还要去吗?这河堤总是要让咱们修的,难不成你让县尊老爷去修。我只盼着能管顿饱饭,闲着也是闲着,只要能给家里省口粮食就行。”
也有人说道:“说的也是,咱们庄户人家凭的就是一把子力气,若是真能挣些钱,好歹过年的时候给孩子添件新衣服。”
吕柘只觉得又可气又好笑,气的是前几任知县让百姓对衙门失去了信任,全仗着官府的权威来推行政策,笑的是这些百姓愚笨的很,自己带了那么多的银子回县衙,难道他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秋粮收割眼看着就要结束,黄秋令突然病倒了,县里的事情突然没有人管,吕柘一下子就急了,别的事情可以先放一下,可是朝廷的秋粮征收谁来负责,若是放在平时,黄秋令病了也没什么,躺在家里休息几日就是,可现在不行,秋粮征收可是个大事,耽搁了就是罪过。吕柘气的牙痒痒,在心里骂着,“这个狗东西,趁着这个时候来要挟我,看来是要撕破脸了。”气愤的让小吏叫来司大刚,说道:“黄县丞病了,如今衙门里正缺人手,你虽是县尉,也只好让你来帮着催缴秋粮了。”凭直觉,黄秋令和司大刚走的很近,要想解决这件事,还要从司大刚身上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