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四辈没有啰嗦,和程老汉寒暄了两句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充当媒人替李成达提亲来了,程老汉没有出声,程母则是翻了翻白眼,虽然没有开口,可脸色却已是十分不好看了。
吴四辈似乎没瞧见程家二老的脸色,只一通夸,把李成达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夸得口干舌燥,就连李成达在一旁听见了都觉得脸红。
“吴老弟,咱们也都是老街坊,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这门婚事不成。”
吴四辈的话显然没有什么效果,程老汉一开口还是回绝了这么亲事。
“老哥,我知道,你们嫌成三家穷,又蹲过牢,怕娇娇嫁过去吃苦,我吴四辈拍着胸口跟你们保证,成三是个牢靠人,你们把女儿嫁给他准没错,他勤快肯干,不论啥时候总归少不得娇娇一碗饭吃,咱做爹娘的图个啥?不就图孩子能过个安生日子?”吴四辈拍着胸口,只说的口沫直飞,程老汉只不出声,仍是抽着旱烟,一旁的程母则是忍不住了,开腔道:“我说吴老弟,你这话说的倒是好听,你把这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似的,你咋不将自个闺女嫁过去?”
“老嫂子,您这话可不对,我和秀凤就两个闺女,大丫头前年就出嫁了,二丫头今年才八岁,不是我说,但凡我这二丫头再大个几岁,我就把成三招成女婿,还能轮得上你家娇娇?”吴四辈也有些火了。
见苗头不对,李成达心下“不好”,连忙上前扯过吴四辈的身子,就听程母已是冷笑道:“轮不上便轮不上,咱家还稀罕不成?说的跟个什么贵婿似的,你自个愿把闺女嫁个蹲过大牢的人你自个嫁,干甚一个劲儿的要塞给我家娇娇?亏得孩子们平日里瞧见你还要喊一声叔,想娶我家娇娇,让他回去自个好好照照镜子!”
“我兄弟就算再照上一百回镜子,他也能配得上你家娇娇!他好手好脚,他怎么不比那个跛子强?”吴四辈双眸圆睁,只和程母吵得脸红脖子粗。
“之前说是表侄,这会子又成了兄弟,爹,娘,咱可别被四辈叔诓了。”一旁的程远桥听到了吴四辈的话,当即便将里头的毛病给揪了出来。
程母一听这话,顿时回过了味,只将吴四辈骂的狗血淋头,直道他跟着李成达合伙来诓骗他们,一时间程家的堂屋里闹得不可开交,娇娇在里屋听见动静,只赶忙将侄儿放在了床上,拿了拨浪鼓让他自个玩,自己则是匆匆从里屋走了出来,瞧见娇娇,众人都是一怔,倒都是停了下来。
娇娇也看见了李成达,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娇娇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却是一酸,方才母亲与吴四辈的话她也隐约听到了一些,晓得父母和吴四辈夫妇是为了自己的婚事起了冲突。
“娇娇,回屋。”一直都不曾出声的程老汉到了此时终是和女儿开口,就四个字,却容不得人拒绝。
娇娇微微一怔,她自幼都是个听话的孩子,尤其是面对父亲,程老汉在家里一向话不多,可却是绝对的权威,莫说娇娇找个幺女,就连上头的三个哥哥在父亲面前也都是老老实实的,可在这一刻,娇娇却向着父亲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瞳中噙着水光,就那样跪在了父亲面前。
米婶子家的那个侄儿她是瞧见了的,那人神情傲慢,眼神游移,看着自己时眼睛里满是算计,似乎在估价般,而李成达却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李成达的目光一直都是坦荡的,虽有炙热,可也有怜惜,只一眼她就觉得那个人是比不上李成达的,日后也绝不会真心待自己,娇娇想起了李成达从田垄上接过自己手中的饭菜,二话不说帮那对老人将犁头扛在身上,这一切都仿佛给了她勇气,让她想为自己和李成达争取一把。
“爹爹,我求求你,我不想嫁给米婶子的侄儿,我想……嫁给李成达。”娇娇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还是坚持着和父亲打着手势,将心里所想一一表达了出来。
“娇娇,你愿意跟这个人?”程老汉眸心一震,手指向着李成达指去。
娇娇点了点头。
“娇娇,这婚姻大事你自个怎能拿主意?你一向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还要不要脸面,知不知羞了?”程母见女儿竟打着手势说要嫁给李成达,当下就是火了,只推搡着娇娇,忍不住呵斥了起来。
娇娇低下头,听着母亲的话只觉得又羞又愧,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伯母您别怪娇娇,您有气往我身上撒。”李成达哪里忍心见娇娇如此,当下就要上前只被于氏一把拦住了。
“你还敢说话!”程远桥指着李成达,只和母亲道:“娘,你说娇娇还能怎么了,娇娇就是被他给带坏了!”这一句刚说完,程远桥便是冲了上去,对着李成达喝道:“说,你究竟给我妹妹灌了什么**汤?”
见两人要打起来,程远山顿时拉住了弟弟的手,厉声斥道:“老二,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程远桥二话不说,抬起拳头便向着李成达打去,一时间程家的屋子里闹得鸡飞狗跳,顾着程远桥毕竟是娇娇的哥哥,李成达并不曾还手,只结结实实被程远桥打了一拳,吴四辈见李成达被打,怒火蹭的一下便是冒了出来,抬起腿便是踹了程远桥一脚:“小兔崽子,敢打我兄弟?”
“你骂谁小兔崽子?妈的平日里喊你几声叔你还真当自己是盘子菜了?”程远桥挨了这一腿哪里能忍?当下便是和吴四辈厮打了起来,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