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叛了西辞,也背叛了我。”杜若说着,音色之中有些颤抖。
“是吗,小公主。”沈十安唇角勾着,他在笑吗?当然不是,他在悲哀。
“西北会试胜利之后,我会向父皇证明,最后起兵侵略。”杜若道。到那时西北收归东南,天下合一,江山大统,将是一片安居。
那山洞之中的恐怖依旧历历在目,挥之不去,历久弥新。她还是没能控制住对它的恐惧,胆颤。她要逃脱那个在山洞中永寂的命运,逃脱那些比黑夜还要令人恐怖的女子,必须要夺得天下权利之后改变秩序。
而她独自一人不可能做到,她需要借助外力,而她找到的这外力就是西辞之皇。她要等他夺得天下权,然后她便只需要杀了他便可以夺权。
所以,西辞必须赢,西北必须亡!
西北与东南,南知与西辞,最后只会有一个存留于这世间。而这个选择,由她杜若抉择!
“你不该记得昨晚见过我,是谁告诉你的?”沈十安问。他已经看出其中暗含着某种微妙。
“没人告诉我,我只相信我的眼睛。那晚屏障之后的人是你,楼台之上的人也是你,一切一切你都看在眼里,也全部落到了我眼里。”或许从上古开始,就没人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脱隐藏。
“小家伙,你要知道,你打不过我。我也完全可以将你困住,你出不着,淡淡的,感受不到情绪。
杜若双手更加颤抖:“我在赌,你说过不会伤我,就不会负我!”她眼眸之中是坚定,是怀疑也都不重要,这之中都表明着一个意味,那便是利用。
想起那日悬崖边,她挽住他手臂,如春花秋月般风雨轻绵。又记起今日在唐昱宁前所说的爱上,也只是在给他做戏!
一声冷笑,沈十安心下鲜血淋漓,血流长河:“小家伙,你可真狠。”
杜若直直盯着他双眸一言不发。她说不出任何话语。因为他也知晓了真相,那便是她,在利用他。原本只是看上沈十安能力,要将她收到自己身边,最后帮她杀了皇帝。可是现在出事,她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但又其实,杜若心里才明白,改变的不知有计划,还有心。
突然!!
杜若被抱起被直直推到岩石边,沈十安脸颊近在咫尺,他鼻息之间气息就在耳边划过。炙热,汹涌,让她喘不过气。
杜若不敢转头看他,她盯着岩石,耳边是急促的呼吸。
他是否在气愤?还是在悲戚?
“啊……”杜若惊呼出声。
他单手便握住她脖颈,随时可将她制服。那骨节分明的手好似不染半分情义的地下恶鬼,要处置利用他的小人!他们不会留着这群小人,要尽数杀之。
鬼怪并行,谁才是真的恶?
谁是最恶?
云里兽息,界里鬼行。愁悔哀悲世间境,哪有良善世俗情。
苍穹逆行,完美之境,观之众世皆由人命,唯有一境茧中逆行!
是,他不是!
!!
杜若瞪大双眼,她背后突然空洞,失重之感顿时奇袭她全身。就如上次一般,她在坠落。
耳边呼吸声不见,换来之时风的哀嚎。
他是何种面容她没看见,当她再次落地,眼前是顾以游带众官兵在此。大军整齐排列,就好像一直在等着她,等着她出现。
顾以游单膝跪地正对杜若:“公主,臣来迟了。”
杜若立刻转过身背对众人,眼泪止不住在脸颊处流转。
他真的放过了她,他真就没有伤她。她赌对了,但是,她好像又输了。
她或许马上就能赢了这天下,但她马上就要失了这四荒八野。
“西北会试就要开始,公主,臣送你回殿。”顾以游站起身到杜若身旁,将白马牵到她身旁。那白马曾救杜若于危难之中,也灵性地记得这位国色倾城的女子。
“公主,梦野花要开了,星辰却不再绚烂。来日送公主凯旋,带众人为公主重生而庆。”顾以游道。他在说送杜若和亲之事。
只要这次西北会试成功,杜若凯旋回去西辞,皇上必然不能轻易再动她了。那她,这也算是与往日时日告辞,走上正轨了。而过几日也是杜若生辰,好事到了一起,是该好好庆祝。
可他看见了泪水,如星辰般坠落。
天上,有一丝稠慢慢飘落,掉到地上,不小心沾上了灰尘。顾以游将它捡起。
杜若转身伸手向他,接过那丝稠,抬眼之际看见顾以游双眸。多少柔情,似水流淌。
“当初你为何要送我走。”杜若问。
“因为公主不愿意。不能让公主做不开心的事。”顾以游说着。
“你会帮父皇守卫江山,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杜若又问。
“公主,便是臣要誓死守卫的辽阔边疆。”他顾以游从来不为门族,不为皇族,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公主。他要替公主,将这江山守好。
杜若十岁:
皇宫后院中有一小别苑,其中百花盛放,流萤千种。有一女孩坐于花间,古琴飘于花上空。她在用法力。
一边有一男子龙袍加身,偷偷看着她,却是一声轻叹。
“小公主如此小年纪就能随意使用法术,当真是绝无仅有。”李公公道,脸上不见笑容。
皇上皱着眉头满脸严肃,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女孩回头看向皇上原本站着的方向,低了低眉,也不再发声,小手扶上古琴,正要挑拨却立刻停住。放下双手等着。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