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行礼招呼过后就赶紧道:“翼王,不瞒您说,小人这次来翠红楼可不是找乐子,而是来办案的。”
司马翼挑眉问道:“办案?办什么案?该不会是你们把我们母后搞头疼的那件案子吧?”
杨杰一听就紧张兮兮地道:“翼王,瞧您这话说的,那怎么是我们把太后娘娘搞头疼的呢?那是左岸山人在画画的颜料里作了手脚,才导致太后娘娘头疼的。这问题归根结底出在左岸山人身上。”
司马翼:“颜料里作了手脚?你说的是太医说的那种香料‘梧桐雪’?不巧啊,我前阵子刚听说,嫂子,哦,也就是令夫人的贴身女婢还买过这种香料呢。”
杨杰听的脸色一变,吱吱唔唔地道:“这……这不大可能吧!”可,李氏的女婢到底买没买过梧桐雪,这事他真心不清楚啊!
“有什么不可能?”司马翼道,“太医都说了,这种香料年轻姑娘们都很喜欢。而且刚才我在外面已经亲眼看到这位左岸山人……”说着一指楚念,“……作画了。她应该是喜欢就近,或者说是顺手,拿身边随便的什么东西充作颜料,为她的画增添几分色彩,并非是有意针对或者奸害什么人。”
众人听到他的话立刻附和起来:“是啊,念念姑娘刚才就是拿着菜汤做颜料的。”
“香料怎么能算作是毒药呢,梧桐雪这种香料,用的姑娘们可多着呢!”
“杨大人,你还是不要血口喷人了吧!”
“是啊,赶紧把抓的人都放了吧!左岸山人都已经自己站出来了,你还揪着一堆无辜的人不放,打什么主意呢?”
……
大家早就看杨杰不顺眼了,如今有比杨杰身份高的司马翼在,而且还不是和杨杰站一条线的,大家不免就从附和变成了抱怨。
杨杰见司马翼瞟向了自己手下刚才绑的那几个人,赶紧命令手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放人!左岸山人都找到了,这些人都不是左岸山人,放了放了!”
他转向司马翼,嘿嘿陪笑解释道:“翼王,刚才小人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左岸山人,就把瞅着可疑的人先抓了起来,打算回去拷问。不过现在既然知道左岸山人是谁了,自然就不会再抓这些人了。”
司马翼转头看向楚念,有些惊叹地道:“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左岸山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楚念淡笑道:“让翼王见笑了。”
司马翼:“那幅‘山崖孤菊’因何要用梧桐雪这种香料入画?”
楚念:“只因当时墨色太浓,便顺手加了些香灰调色。”
司马翼:“如何调色,可否也给我等当场演示一下?”
楚念:“这有何妨?”说完便叫个小丫环去拿些梧桐雪的香灰来,在墨中混入一些,众人便见原本纯色的墨经这么一调,再在纸上画出来,果然颜色变得淡了些,不由得又惊叹起这位左岸山人的调色本事来。
楚念笑道:“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比起我们女子平时画胭脂时调色的难度低得多了。”
众人听罢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杰跟着干笑了两声,想起那天这个女人在城郊让一帮跪奴追着自己打,他心里滋味莫名,感觉很想教训这个女人一下,但又觉得这样的女子让他感觉分外新鲜,很想将之据为己有。
司马翼转头对杨杰道:“你看,现在真相大白了,人家就是顺手拿香灰调了下色,根本就没想到这种香料会引起老人家头疼。
我母后其实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你看看你闹的这么惊天动地的,回头惊扰了那些言官,让他们拿你说事——这画你没忘记是你那夫人献进宫的吧,我母后又得替你担待着。”
杨杰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不敢对司马翼怎么样,却是怒火中烧地瞟了一眼楚念:要不是这个女人,他哪会这么被翼王当众指摘?
司马翼训斥完杨杰,就令他赶紧带人离开,别耽误别人买卖。他留下了两锭金元宝,算是给翠红楼耽误这一个多时辰的补偿,也带人走了。
临走前他打量一下翠红楼,连楼梯后面都扫了一眼,明显是在找什么人,可惜没找到,他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却是什么都没问,若无其事地走了。
屋内,赵菲嫣和李文状都松了一口气。
司马修却是在心中疑虑:虽然这个童念的话挑不出刺来,但依他那敏锐的洞察力,总感觉那幅“山崖孤菊”会流入宫中,是童念一早就料到的事,如此她以梧桐雪入画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只是他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如果童念真的想害太后,放的就绝对不仅仅是梧桐雪,所以他并不想真的要治什么罪,只是想求证一下:画入宫是否是童念一早就想到,甚至说是一早就设计好的?她的目的是什么?
门吱呀一声响,楚念悠然走了进来。
赵菲嫣欢喜地迎了上去,笑道:“姐姐,你刚才露的那一手真是太厉害了。”
“是么?”楚念淡淡地道。别忘记她以前可是影后,除了拍摄电视剧电影之外还参加过无数的综艺节目,对“show”不是一般的擅长。
她很清楚,怎么做才能夺人眼球。
“当然是了。”李文状亮着一双星星眼道,“你那手双笔入画的绝技,恐怕整个东楚国都长不到第二个会的人来。”
关于双笔入画,赵菲嫣在现代时就在电视上看到过,倒没觉得怎样,她佩服的是楚念临场的淡定,还有竟然能用菜汤来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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