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邪祟”,贞元也是小脸一变,连忙爬上床。
“哪里有邪祟?”
他偎在我身边,张惶地四顾。
“这个客栈不能住了,我们快走。”
我推开贞元,去拿我的包袱。
拿包袱的时候,我顺手打开查看了一下。
看到里面的银子都还在,我的心更沉了。
银子还在,更能说明,昨晚来的的的确确是邪祟。
没想到,我堂堂一个和尚,一个未来可能成为法师的人,刚下山就被邪祟盯上,还做了那事。
老婆婆说,有了那种关系,就会有孕,就会生娃。
也不知道此刻我的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娃胎了。
我担心得很,又不知道怎么办。
不过,这么多年,遇到麻烦就找师父的尿性提醒我,我该回去找我师父了。
对,回去找师父!
师父是法师,也能对付邪祟。
贞元又偎上来,抱着他的衣服对我道:“我的衣服,也装着。”
“我遇到麻烦了,你别跟着我。”
我抓了一把银子给贞元,“这些给你,你自己……”
“休想丢下我!”
一听我这话,贞元又立刻紧紧抱住我的胳膊,银子都被他抱得撒了一床。
“我现在要回去找我师父,继续当和尚,你还要跟着我?”
我无奈地看着他。
“反正你别想丢下我!”
贞元抱得紧紧的。
我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一下:“你又不愿意当和尚,跟着我干嘛?”
“你是女人,你也不能当和尚。”
贞元牙关紧咬。
小屁孩竟然懂这么多。
我被他踩到了痛处,立刻叫道:“我能不能当和尚,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快松开,不然我揍你了!”
我扬手要打。
“你揍我,我也跟着你。”
贞元闭上眼睛,小脸贴着我胳膊。
罢了罢了,这真是一个难缠的。
“行,你要跟就跟吧。”
我放下手道:“松开我,去让小二送早饭打包好。”
“把我的衣服也装着。”
贞元把衣服放在我怀里,才下去叫小二。
我看着他的小衣服,还是一并打包好,装进了我的包袱,又把床上的银子捡起来。
不一会儿,小二送来了热水和打包好的早饭。
我带着贞元洗漱完,拿着打包好的早饭,就去退房了。
退房时,我问了小二哪里有马车,便雇了一辆马车回去。
现在我有钱,就不用辛苦走路回去了。
我心下寻思,搞不好还能在半路上遇到来找我的八师兄。
可一路走过去,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也许,八师兄有事耽搁了吧。
我托着下巴想。
鸿观寺在山上,路是一层层台阶铺的,马车上不去,我和贞元就在山下下了马车。
我归心似箭,奈何贞元人小腿短,走得十分慢,十分拖我后腿。
我很想丢下他自己先回去,但是贞元生怕我有这个心思,便紧紧抓着我的裙子。
我牵他的手走,他也不愿意。
那是因为,刚刚我牵他时,忽然松开他自己跑了。
他立刻恼恨的追上来,就抓着我的裙子不放手了。
他不让我牵手,我只能拽着他的胳膊走。
就这样,我们拉拉扯扯,终于看到了鸿观寺的大门。
“咦,门怎么开一半,关一半?”
我看着山门,十分惊讶。
在我印象里,从没有过门开一半,关一半的情况,心下立刻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拽着贞元快速跑过去。
到门槛,我看到大师兄的徒弟贞年,正口角流血地躺在地上。
胸前的衣服上有一个掌印。
“贞年!”我急忙跑过去,伸手探贞年的鼻息。
贞年早已没有了鼻息,身体也已经僵硬了。
我扒开贞年的衣服,看到贞年胸口有一个黑了的掌印。
除了这,身上没有别的伤痕。
我知道贞年是被人一掌打死的。
一掌打死,可想而知那人功力有多深厚。
那我师父、师兄他们肯定凶多吉少了。
“师父,师兄……”
我拉着贞元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叫我师父,喊我师兄。
空荡荡的寺庙,没有一个人回应我。
我心慌极了。
人呢?!
他们人呢!?
我想起了一个地方,拉着贞元去了我们平时做功课的地方。
那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屋子的和尚,全都口角流血,胸前或背后都有一个清晰的掌印,死得很痛苦。
“师父,师兄……”
我太着急进去,忘了自己还没跨门槛,被门槛绊了一下,一头栽了进去。
要不是贞元死死拉着我,我就脸擦地了。
“师父,师兄……”
我甩开贞元的手,爬起来,往里寻找我师父的身影。
最上面,脸朝地歪着的那个和尚,并不是我师父,而是我大师兄。
大师兄还有一口气。
他被我扶起来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我,眼睛亮了一瞬瞬。
我的眼睛也亮了,“大师兄,你怎么样了?我给你找大夫……”
“我……活不了了,你……快走!”
大师兄吃力抬手,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对我皱眉摇头。
“大师兄!”
“快走!姬、姬……”大师兄话还没说完,脑袋一垂,就没了声息。
“大师兄,大师兄……”
我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