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进来。”
因郭文涵眼睛不方便,所以施针是需要旁人准备的。
蒋兰兰母女不懂医术,这事情只能小四来做。
小四推门进来,站在外间,“少爷,有什么吩咐?”
“帮我准备施针的东西,还有笔墨纸砚。”
郭文涵吩咐着,小四很快将东西准备妥当了,并交给了出来拿东西的郑慧。
施针是真,效果也是真,但他有一件事情没有说明。
这三针很是疼痛,不想寻常的针灸没什么感觉。往小的说,不够是扰乱自身体质,改变脉象,往大了说,这可是逆天改命的节奏。
郭文涵只在当时学习的时候,看师傅在死囚身上使用过一次,如今应该算是她第一次下手。
“姑娘,我这下针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者着,切不可乱动,以免我后面扎错穴位。”她出于好心,还是提醒了句,还顺便嘱咐了郑慧一句,“还请夫人抱着姑娘,一会儿我下针还需要夫人提醒。”、
“好,好的。”郑慧靠坐在床边,将蒋兰兰抱在怀中。
郭文涵根据郑慧的提醒,小心的确认好位置。
短短的三针,郭文涵虽说是第一次,但下手飞快,等蒋兰兰察觉到疼痛,她已经扎完了。
“疼,好疼。”
蒋兰兰缩在郑慧怀中,疼痛的扭动。
郑慧心疼女儿,“大夫,这怎么还没好?
她见郭文涵似没有拔针的动作,女儿又疼痛万分,不安的很。
郭文涵计算这时间,“这施针之后,要过一炷香才能取下,夫人莫要着急。”
“那岂不是说我女儿要疼一炷香?”郑慧惊讶。
“不不不,”郭文涵摇头,解释道:“姑娘的疼痛是循序渐进的,此刻还只是小小的疼痛,稍候会越来越疼,不过半柱香之后,疼痛开始缓解,直到没有感觉,正好一炷香取针。”
也就是,蒋兰兰的疼痛不是直线,而是条抛物线。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郑慧看着不断扭动,还要更加受折磨的女儿,心疼的不得了,“女儿,要不就算了吧,取下针算了吧。”
“不,不行。”蒋兰兰忍着疼,咬牙切齿说道:“我能忍。”
虽然她嘴上说着能忍,可狰狞的表情,苍白的脸色,冒着冷汗额头,还有那因忍痛而被咬破的嘴唇,皆在体现着她此刻受的罪。
她难忍的扭动,浑身犹如被无数蚂蚁噬咬,这种深入骨血的刺痛,不浮于表面,让人难以抑制。
“大夫,大夫,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减轻她的痛苦啊。”郑慧心疼的哭求,“我看她实在承受不了了啊。”
女儿在自己怀中扭动挣扎,她费劲力气才将人抱住。
郭文涵听着蒋兰兰的嘶吼,平静的说道:“夫人,你们是不是对改变脉象这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脉象代表一个人的状况,改变脉象说是改命也不为过,不过是受些苦楚,已经算好的了。
这些都不能承受,那当初的决心在哪里?”
说着,她不理会这对母女,走到外间。
小四立刻迎了上来,扶着她坐下,毛笔沾墨放到她手中。
郭文涵写了一封方子,主要是给蒋兰兰养身子的。
方子是真的,养身子也是真的,只是这药材可不一般,看似简简单单是几个药材,但这其中有一两味可不是寻常人家能长久负担的。
一炷香的时间对蒋兰兰来说简直跟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当疼痛缓和下来,她浑身都被汗湿透了,额间的头发粘在脸上,因为挣扎衣衫松乱,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郭文涵计算着时间,听着内室的声音,等蒋兰兰平静下来之后,这才进去将银针取下。
她将写好的药方交给郑慧,“夫人,这是之后养身的药方,一日一锅,餐后服用。”
郑慧不识字,但还是假模假样的看了眼。
“谢谢大夫,那我女儿现在没事了吗?”
为了保险起见,郭文涵还是给蒋兰兰重新把了把脉象。
脉象虽然依旧虚浮,但变化更多,换了不知情的大夫应当只会诊断出一个身体微恙,没有大碍,好好修养的结果。
“姑娘已经无碍了,只是身体微恙,好好休息,好好补补,躺个两三日就会能痊愈。”
郭文涵根据脉象,将话说了出来。
郑慧一时之间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倒是蒋兰兰聪慧,虚弱一笑,轻声道谢。
“谢谢大夫。”
郭文涵完成了任务,起身告辞。
“不用谢,姑娘好好休息,此次诊金我就不收了。”
诊金不收了,但后续的医药费你们可就看着办了。
要凑齐这张药方的上药材,全城除了他们药店之外,找不出第二个了。
郭文涵没将话说的太直白,小心思藏的很深呀。
她临走之时,蒋兰兰将人喊了下来,“大夫,若是他日若是需要,还希望您能帮小女子做个证人,不知可否?”
“可以,如有需要,你可以去药堂找我。”
至于我在不在,那就两说了。
她将最后半句话放在心中默说了一遍,知心大夫的人设是立的稳稳当当的了。
蒋兰兰的了她的承诺,安心下来,这事情算是稳妥了。
郑慧将人送走之后,关上门。
此刻天色已晚,她们也不可能回去了,只能先住了下来。
“兰兰,我去给你弄些热水擦擦,你先休息下。”
“不要忙了娘,您过来下。”蒋兰兰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