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是人家的院子,钱也是人家的人,五根婶就是瞎操了个心。
她阴阳怪气的说道“是是是,原本也就是我多管闲事,仗着多活了这么些年的经验,白费了好心。幼仪啊,这押金的银子我给了出去,剩下的明儿个我让铁柱上门还给你。”
“婶子这是什么话,您为我劳心劳力我是感激的。原先是我思虑不周,但这屋子修缮好了本来就是我跟安安住的,自然还是要我亲自看着,日后住起来才舒心,您说是不?”
季幼仪当着五根婶的面说这话,简直就是对院子里那些流言的裸的回应。
为什么人家会以为五根婶是自己的婆婆?她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肯定是五根婶说了什么含糊其辞的话语,让人误会了。
这是有心的?那必然是有心的,无心之言定不会如此有指向性。
她不傻,这其中的弯弯绕子都明白的,只是没想到当初自己那么明确的拒绝了,五根婶还没有放弃。
所以今天她就用这样的方式彻底的回应了清楚,也好过让人继续误会下去,伤了邻里之间的情谊。
五根婶活了这么多年,这些话中的意思听的个明白,她脸色不愉,不发一言。
季幼仪点明了意思,也不想撕破脸皮,当初也的确是五根婶多番照拂。
“婶子,你这段日子对我的照顾我是真记在心里,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对您也是真的感激,只是很多事情我已经说的清楚,我希望您能明白。”
“明白,我是明白。”五根婶嘴里说着明白,但这口气却是在闹着怨气。“你看不上我家,我不多说什么,以后你家的事情,我便再不多管了。”
她拍着桌子,冷哼一声,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季幼仪真不知道该怎么劝,所以干脆就不理会的了,放人离开,省的留下来尴尴尬尬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五根婶原想着自己生个气,说个狠话,让人劝着些自己,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动,没这个下坡的台阶,她也不好意思回头,于是乎,只能越走越气,越走越快,最后带着满肚子闷气离开。
五根婶回到家中,碰的一声关了门,吓醒了屋内睡觉的赵五根。
“怎么回事?铁柱娘,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的,被人气的啊。”五根婶拍着胸口,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给这么拍出来。“你说说看,这年头的,好人都没好报的。”
赵五根不明所以,看着她如此生气激动的模样,到了杯水给她细细询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去找幼仪商量事情的吗?”
“商量,还商量个什么劲啊,人家压根看不上咋们家。”
五根婶心有怨气,想到这些事情,微红着眼眶,说道“我好心好意的给她出主意,结果她根本不领情,还冷嘲热讽的说了我一顿,意思我多管闲事的,破坏了她家里,你说说看,哪有这么个理的。”
“啊?竟然有这事?你仔细说说?”赵五根惊讶着问道。
五根婶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觉得自己有理就越委屈。
“我想着安安以后大了,总不好儿子母亲老挤在一个房间对吧,而且以后孩子大了娶媳妇,难道还有婆婆跟媳妇挤在一间屋子吗?所以我就安排着给她旁边的空地再造一间屋子,就算安安现在小,以后有个什么亲朋好友的,也能有个住处。这是不是好心?”
赵五根听着觉得没什么问题,“是啊,这安排的挺好的。”
“我一门心思的为着她着想,结果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屋子是她住的,怎么舒服她说了算,你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我多管闲事嘛。还说以后修缮的活儿她自己去看着,怎么着,她是怕我吞了她银子不成。我,我活了这么一辈子,老了还要被人这样欺辱。”
她全然不提自己的私心,念头里都是为了季幼仪好。说的上头了,还不自觉的抽泣起来,仿佛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丫头,怎的这么的不懂事。”赵五根听着自己婆娘的话,怎么都觉得是季幼仪的错。
念头里老把人往坏处想着,能有个什么好的。
他气愤道“就这样的丫头,咋们就不要搭理她了,进了门也是个不安于室的祸害。”
“明天我把银子给铁柱,让铁柱去还给她。”五根婶动着念头,还是不肯死了心思。
眼瞅着要是幼仪进了门,以后他们一家子就能过好日子了,她怎么能就这轻易的放弃。
“还要把钱还给她啊?”赵五根拧着眉头,有些不乐意,“你忙前忙后的为她操心,到头来什么没捞到就算了,连个好也不说。要不,这银子咱们就收下了,反正也没个几两。”
“那不行的,这银子咱们不要,我可不能被村里的这群人抓到话柄。”五根婶也不舍得到手的银子,但她有更大的计划,自然不能贪这点便宜。
“可,可铁柱他肯吗?”赵五根犹豫,他这个爹也正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儿子了。
五根婶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自有主意。”
赵铁柱在屋子里洗漱了干净,好好的梳了个头,又刮干净了胡子,只是原本就是个粗糙的人家,就算打扮了起来,也不过是看着精神了些。
五根婶拿着个钱袋子,来到赵铁柱屋里,看他弄干净了,也顺眼多了。
“铁柱啊,在忙吗?”
她跨过路上的一堆木头,走到内屋。
赵铁柱面带微笑,手足无措的拍了拍衣衫,看样子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