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季幼仪给它想了一个十分中二的名字,‘一粉红尘’。
果冻一般晶莹剔透的质感,看着就十分讨喜。再加上它独有的香气,一开盖子便溢散开来,久久不散,更是吸引人。
连安安都喜欢这种味道,睡梦中醒来,嗅着小鼻子找味道,站在门口轻声说道:“娘亲,好香啊。”
季幼仪招手让他进来,然后趁其不备,沾了一手指擦他脸上。
“娘你做什么呀,我是男人,不用涂脂抹粉的。”安安小脑袋上写着羞恼,抬袖就想擦掉。
季幼仪拦下,亲自帮他抹开,涂遍整个小脸。“你顶多就是个小屁孩子,还男人呢。”
她难得欢喜,笑着亲了他一口,“小孩子,就是要香喷喷的才能惹人怜爱。”
安安不理解她这想法,小眉头紧皱,五官都要挤在一起了。
季幼仪是在不想看着他这副难看的样子,“好了好了,改明儿娘给你做个没有香味的。你可要一直用着啊,这样才能白白嫩嫩的。”
安安的底子其实很好,虽然还未长大,但五官精致,透着股俊秀,皮肤白皙,看这样子,应该是继承了她跟那些便宜丈夫的优良基因。
这样好看的孩子,若是不好好的养着,万一长歪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对了,还应该准备些钙质给他补补,脸长好了,可不能在身高上成为硬伤。
“哟哟,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啊。”
刘大夫本带着满身疲惫回到药园,本以为是一室冷清,没想到屋内还亮着灯火,走进还有香味。
“师傅(刘爷爷),你回来啦。”
一大一小,两人异口同声,脸上都挂着欣喜。
这种有人迎接回家的感觉,让刘大夫倍感温暖,周身的劳累都少了不少,舒坦了许多。
他笑呵呵的说道:“是啊,出门这么久,终于回来了。”
“师傅您赶路一定辛苦了,我去给您做些吃的。先给您打盆水,洗洗脸吧。”
季幼仪利索的收拾了下,之后便一头钻进了厨房忙活。
安安帮着,端了盆水进屋。
“诶唷,我们的小安安真乖啊。”
刘大夫接过水盆洗脸洗手,洗去赶路的尘土。
很快,两菜一汤就上了桌。
“我想着师傅肯定也饿了,所以没弄什么复杂的,您将就着吃些,明天我在给您做好吃的。”
刘大夫啃着馒头,心满意足。
“这就很好了,你可不知道我在路上吃的是什么玩意儿,那馒头硬的跟石头一样,可怜我这副老牙齿,若不是平时保养的好,只怕在路上就要断几个。”
“师傅你出门不是带了银子吗?怎么还过的这么辛苦?”季幼仪不懂,当初看着他拿了几张银票的。
刘大夫神神秘秘,“我一个老头子外出,能使那么多银子嘛,要是被人看到,岂不是引人起歹心,死在路上都没人知道的。”
“这倒是有理,财不露白。”季幼仪点头,但随后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师傅您到底是去哪里采购了?这段时间也没人送药材来啊。”
“你急什么,过两日就有人送来了。”刘大夫吞下馒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我家里在修缮,这段时间都住在药园了。”
“哦,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新研制了一款药妆,叫‘一粉红尘’,安安,去把那个漂亮的黛盒拿来。”
安安兴匆匆的跑出去拿盒子,刘大夫白了她一眼,嘲讽道:“你这个娘当的,还指使孩子跑腿。啧啧,真是有脸。”
“孩子这时候不用来跑腿,等再大些就不听话了。”
季幼仪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看的刘大夫啧啧称叹。
安安很快将东西拿来,这个黛盒整体是浅粉色,上面镶嵌着彩贝,在光源下看着流光溢彩的,十分漂亮。
这东西还是她当初收拾药园杂货的时候找出来的,她当时看着漂亮,就流了下来。
刘大夫看到这黛盒,脸色骤变,扔下手中的馒头抢了过来,“你,你从哪里找到这东西的。”
季幼仪被吓了一跳,“这,就是我住的那间杂货屋,当初收拾屋子的时候在一个床板子角落找到的。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刘大夫轻抚着黛盒,仿佛摸着宝贝,眼中有闪着盈盈水光。
季幼仪猜想,这必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为什么会落在杂物角落,再者那地方也不是废弃,若是师傅想找,必然是能找到的。
她轻声说道:“找到的时候,这里面还有干涸的膏体,我猜想这黛盒以前应该也是用来装脂粉的,所以处理干净,用来装‘一粉红尘’了。”
“这,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刘大夫看着黛盒,抹了下眼角。
“对不起师傅,我不知道这东西对你如此重要。”
“这哪有什么对不起的。”刘大夫捧了一会儿,将黛盒递给季幼仪,“这东西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偏你找到了,那就是你跟它的缘分,给你吧。”
“可,可这是你珍贵的东西啊,我怎么能要。”季幼仪不敢置信,看他如此珍视的模样,必然是极其重要的。
刘大夫抽了抽鼻子,虽眼眶红着,但脸上已无悲伤之色。
“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留着这东西做什么,还不如给你有用,你也当留个念想吧。”
“师傅的豁达,徒儿真是自愧不如啊。”
季幼仪感叹着接下,她也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