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呆了一天,直到柳子莲放心不下,将惭洛找来,她才重见了天日。惭洛一脚将门踢开,门开的时候,光线率先从门缝里挤了进去,而光线下的,竟是一脸面如死灰。

不适应明亮的光线,纤漠抬手挡住了眼,恍惚中,只看见一个黑影在眼前晃荡了一下,下一瞬,她整个人腾空而起,已被惭洛打横抱了起来。

“该死的,非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才行吗?”惭洛怒气冲冲的吼,将纤漠抱出了屋子,让阳光直直的射在纤漠的脸上。

纤漠闭上了眼,不是怕被阳光灼伤了眼,而是眼中有泪,她怕,泪会控制不住的落下。

柳子莲站在远处,望着温柔抱着纤漠的惭洛,脸上闪过一抹欣慰,正打算转身离开,可是步子刚迈出几步,惭洛的话却让柳子莲世界里的阳光暗淡了一瞬。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知道太后下了意旨让扬州知府进京,不过一个知府而已,她还当真以为我会不敢?”惭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冰的气息,纤漠总是会忍不住想,这样的冰冷,要用多少坎坷来淬炼。

纤漠睁开眼,落在视野里的正是柳子莲仓惶的回头,她慌了,从惭洛的怀中下来,急急的道:“不行!她是我爹!”

“爹?”惭洛笑了起来,那笑声里的讽刺没有丝毫掩饰。“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纤漠沉默了,的确,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以他的手腕,定是瞒不过他的。再说,那丫鬟是死在暗魂手上的,死之前说了些什么谁又知道。

“柳子莲!”惭洛吼了一声,却是对着柳子莲的方向。

柳子莲一瞬间白了脸,仓惶的跑过来,跪倒在地,头埋得很低,冷汗滴到地上,留下的痕迹被阳光一瞬间烤干。“奴婢最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你的确是该死,可是现在却不是你死的时候。”惭洛站在柳子莲的身前,黑色绣金龙长靴在她的眼前显得有些沉重。“现在你死了,无疑是让纤儿也没有活路。”

听到这里,聪明如斯的柳子莲心中算是安心了不少,她庆幸自己没有选错人,也只有纤漠这样的女子才能让这天下的王爱上。

“请皇上放心,奴婢已经修书与我爹,他断然是不会揭露漠妃娘娘的身份的。”柳子莲安心了,说话也没了刚才的慌张。

惭洛冷哼一声,转身握紧了纤漠的手,眼里的温柔肆无忌惮。“我说过,不管你是纤漠还是柳子莲,只要你不背叛我就好。”

手抚摸上纤漠的唇,温润带着湿热的魅惑。纤漠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不背叛么?她能么?她不确定。

皇城的夜晚,是带着孤单的辉煌。只是偶然的望向天空,深蓝的天空里,星星洒着点点的光芒,许是纤漠的错觉,天边的一颗星星,竟然幻化成一张美丽的面孔,带着温柔的笑意。

是娘!纤漠出了门,一身粗布的衣裳,三千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在迈出步子的时候荡漾在空中。纤漠已经忘了上一次一个人如游魂一般在皇城里飘荡是什么时候了。这一次,她什么也不愿想,只是向着那颗星星的方向麻木的迈着步子而已。

心,是冰冷的,亦如这冰凉的夜。

每迈出一步,天上,娘亲的面上便绽放一抹笑容,纤漠也跟着笑了,笑得有些痴傻。娘,只要那扬州知府来了,证明了她的身份,她便可以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到时候,将军府的那两个女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纤漠想到这里,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心里有些止不住的雀跃着,就好像小时候,偷偷的流进萧儿的方将,将将军夫人给萧儿新买的衣裳,用剪刀一点一点的剪碎一般。那时候,拿着剪刀的纤漠,脑海里想象着的,是萧儿看见破衣服时脸上的痛苦。

“滚开!”

一声粗鲁的咒骂,纤漠被迎面冲来的一个男子推到在地。这一推,沉静在自己世界里的纤漠才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中,纤漠竟来到了上次迷路的梅林。梅林里的梅已经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黑夜里映着隐隐的星光。

手肘撞上青石的小路,硬生生的疼,纤漠蹙眉,抬起头正要和撞到自己的男子理论,却不料对上了一双迷失的眼。

面前站着的男子一声墨绿的粗布长衫,发丝凌乱,黑色长靴上也沾染上了泥土的痕迹,似乎是逃亡一般,模样有些狼狈。而他此刻正痴痴的望着自己,这样的眼神,纤漠见得不少。这世间的男子,见了纤漠的容颜,大凡都是这样一副痴呆的模样。

只是,纤漠却震惊了,震惊于这个男子的脸!

这张脸,竟和惭洛七分相似。

就在男子因为纤漠的脸而惊艳的时,一群侍卫从梅林里冲了出来,在男子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几人一拥而上将男子制服在地上。男子挣扎着怒吼,可是在七八个侍卫的手下,挣扎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为首的侍卫似乎是认得纤漠的,赶紧向纤漠行了一礼,恭敬的道:“卑职给娘娘请安,惊扰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纤漠指着地上那个尽管挣扎是徒劳,可是却没有放弃过反抗的男子,问侍卫道:“他是谁?”

那侍卫似乎有些为难,犹豫了一阵,最后才咬牙说道:“他……他是……息少爷。”第一百三十九章免死圣谕

息少爷?

纤漠的眼里闪着疑惑,正要开口再问,那为首的侍卫却慌张了,赶紧站起身,向纤漠陪了个不是,便匆匆的指挥着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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