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人身形高挑,初看有些消瘦,再看便能看出隐藏在蓝色长衫内的娇躯玲珑。
没有错,这个陌生女人穿着像是古代儒衫的长衫,长发梳发髻,而且还别着一根玉簪,看上去很有些谦谦公子的风骨。
倒不是说这个女人样貌中性,相反她是极美的,只不过书卷气太浓,所以便是周小昆这种对于儒家文化并不是很了解的人,都会将这个女人与儒家里联想到一起。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周小昆忽然就想到了这句不知道从哪看到的一句话,心中的悸动更是在逐渐放大,甚至是在幻想着自己也穿上了儒衫。
这……
算是一种向往吗?
女人浅笑,一手负后,一手置于腹前虚握拳,点头道:“冒昧来访,叨扰了。”
额。
周小昆有点不适合这种说话的方式,可却又莫名觉得这样说话似乎很有感觉。
奈何,心中无点墨,他也就懒得装文化人了。
“你是谁?”
周小昆直截了当的问,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竟然没有警惕心,可如今他们的处境是很凶险的,又是在如此隐秘的地方来了陌生人,是一定要警惕的。
这个女人有毒!
“孔雀。”
那女人似乎是看透了周小昆的心思,便笑着说道:“对我无需心生警惕,因为我若有加害之心,是断然不会单独出现在这里的。”
会读心?
周小昆有点懵逼,如今已经被这女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并非会读心,但人之心思在某种时候是很好猜测的。”
孔雀的笑容很温润,给人一种在看晶莹玉佩的感觉,她继续说道:“我此来是代表事公一脉文脉,毕竟周先生如今是医道共主,而且如今还未稳住根基,所以我事公一脉有守护之责,也有押注之理。”
事公?
文脉?
这都是什么意思?
守护与押注,又是什么意思?
周小昆已经完全摸不清楚头脑了,但却怎么都对这女人生不起警惕之心来。
其实这才是最值得警惕的,可是周小昆就是做不到。
就很怪。
“功到成处,便是有德,事到济处,便是有理。”
孔雀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务实而不务虚,注重结果不注重过程,这便是事公。如果周先生还是不理解,我可以说的更通俗一些。自古便有一个很考究人心的问题,杀一人而救万人,该如何选?”
“看要杀的是谁,要救的又是谁吧。”
周小昆对待这种问题从来都不会有纠结,他说道:“如果被杀被救的人都与我无关,那么我会杀掉那个人救万人。但如果要被杀的那个人是我在乎的人,那我就不会去管那一万人了。可是如果被杀之人与那一万人中都有我在乎的人,这我就犯难了。”
“好答。”
孔雀笑着点头似乎很赞许,随后说道:“我们事公一脉,也会如你这般会先权衡,如果被救的万人皆是没有用处的普通人,而要被杀之人却是可以造福社会之人,这个人便不该死。其实我要说的是,事公一脉所作所为,皆以最大的那个方向为基准来权衡。再举一个列子,如果有一个村子的人全部有传染病,而且是治不好那种,那么事公一脉便会毫不犹豫的放一把火彻底决断后患。”
“这……”
周小昆觉得这有点残忍,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极有可能会连累更多人。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周小昆说道:“你所说的事公一脉,就是那种做了别人想做不敢做的事情然后还要被骂的人,对不对?”
“差不多吧。”
孔雀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新颖便算是接受了,随后又道:“但也不是很全面,不过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你按照这般理解其实便足够了。另外就是,无论事公一脉所作之事如何被人千夫所指,但是最初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哪怕过程中会有很多残忍的事情发生。”
“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所谓文脉是啥意思,守护和押注又是啥?”周小昆问道。
“文脉就是儒家学派的意思。”
孔雀没有过多解释这点,随后便说道:“至于守护也是字面上的意思,往深了说便是医道一脉自古悬壶救世,所以自古便被儒释道三教庇护。只不过如今儒释道三教被这个社会影响颇深,大部分早就已经不那么纯粹了,而且因为医道一脉要比从前强势的多,但整体势力也太过松散了,始终没有一个可以号令医道的人出现,所以我们儒释道三家也很难给予庇护。但是如今不同了,玄黄令现世便等于医道有了共主,其他两家以及儒家其他文脉是否会庇护医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事公一脉一定会庇护医道。”
听明白了。
首先这事公一脉,是儒家体系中的一个分支,而且以周小昆对儒家的一些了解来看,事公一脉应该在其他文脉眼中应该算是离经叛道的,毕竟这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只要做成了事情便算功德的说法,这就很不儒家了。
而道佛两家在孔雀口中是已经变质了,比如说道家清静无为之地变成了景区,而嵩山少林寺更是已经企业化了。
再说儒家在现代似乎已经绝迹了,至少课堂上不会再教圣贤书了。
倒是这事公一脉为何一定要守护医道呢?
按照孔雀的说法,这事公一脉应该是有些无利不起早的存在,不会因为什么医道悬壶救世便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