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诚侯府一切有条不紊的准备中,京城中的各方势力也都没闲着。和许彦昌一家关系好的官员和亲眷,都积极想办法帮忙解决问题;也有那关系不好的,日日等着看热闹,就连皇族之人也未能幸免。
“禀皇后,听闻今日那许诚侯又被侯爵夫人从正房中撵出院子了,说是砸了一地的东西,连两人当年定情的信物都给砸了。”
“禀皇后,许诚侯一刻钟之前进宫了,说是请陛下给找几个好太医,让侯爵夫人赶忙恢复记忆,不然这府里就要出大事了。”
“禀皇后,刑部尚书许惟奕今日在大殿上急急告假,说是他家侯爵夫人说要给许诚侯抬一房平妻,许诚侯不同意,她便在家里闹着要上吊!”
“禀皇后……”
接连几日下来,许诚侯府的人不停地往皇宫里面跑,府中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连带着皇上和皇后也不堪其扰,头疼得很。
在这一众看热闹的人中,要数长觉长公主最激动。她每日派出去的探子回来,都能得到一笔重赏,一时间惹的府中的奴才们都到处打听消息,上赶着讨好。
“公主,听说那许诚侯夫人现在巴不得有个人粘着侯爷不放,想尽一切办法要给侯爷找人伺候呢!”长觉身边的大宫女贞纱正在给她揉腿,此刻也忍不住替自家主子高兴。
“哼,虽然没能弄死那个贱人,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却对我十分有利啊!”长觉吐出葡萄皮,得意地笑。
“可不是,之前咱们几个还担心着这侯夫人要是去世了,侯爷会不会一直忘不掉她,不肯接受旁人呢,如今也是尽数不必了。”一旁的贞怀也讨好道。
“确实是,以阿昌的个性,要是这贱人主动开口,说不定次日他就会找圣上提亲,迎我入府呢!”想到这里,长觉忍不住得意起来。
“那不如公主借由探望侯爵夫人的名义入府,一来能见见许诚侯,二来也寻个机会和侯夫人透露一下您的心事……”
“不可!”贞纱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贞怀就打断了她:“我觉得咱们公主应该少安毋躁,静观其变,此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公主贸然参与其中,恐遭人口舌。不如等一个机会,明正言顺地接近侯夫人。”
见长觉有些犹豫不决,贞怀补充道:“公主切莫忘记,此前侯夫人中毒一事,到如今可还没有一个定论。加上此番因为失忆的缘故,闹得许诚侯府上下不宁,侯爷现在指不定如何严查线索呢。所以奴婢认为,此刻主动凑上去,不是一个好时机。”
“你说的有道理,这下毒的事情一天没有定论,那么本公主被揭穿的可能性就多一分。相比于入主侯府的事,倒是这件事情更着急,更棘手。”长觉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示意贞纱唤一个心腹小厮进来。
“奴才见过长公主,请问公主有何吩咐?”福鑫谄媚地笑着,冲着长公主行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大礼。
“福鑫,你安排的那个丫鬟很好,我还没来的及赏你。”长公主懒洋洋地将嘴里的葡萄吐了,一边说着,福鑫听到长觉的话里似乎有要嘉奖自己的意思,嘴角的笑更大了些。
“主子您说笑了,您的夸奖就是对奴才最好的嘉奖了!”他一脸的讨好,毕恭毕敬的态度,让长觉的心里更加舒坦了。
“本公主一向赏罚分明,此事你办的好,我赏给你一锭银子。此外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办得好了,我再赏你一锭金子。”
“奴才谢公主的赏识,公主请交代,奴才一定万死不辞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让那个丫鬟把罪认了,将下毒之事了结得干干净净,不要有一丝牵扯到咱们公主府上。”
“是!奴才这就亲自去办!奴才告退!”
“嗯,下去吧。”长觉眼看着福鑫一流小跑出了院子,冷哼了一声,然后轻声说到:“你,盯着点他,事情解决之后,我要让此人消失。”
“是……”贞怀和贞纱各自安心做着自己的事情,她们知晓长觉身边一直有圣上赏赐的暗卫存在的,只是这些事情与她们无关,她们只要好好伺候好长公主就是了,别的事情,她们不敢、也完全不想沾染。
揣着贞怀给自己的令牌,福鑫的差事办的极为顺利。当日他找到青翠,便是因为知晓她老子好赌,在他常去的赌坊里做了手脚,让他输了个底掉。又威胁他说不还钱,就杀光他一家老小,这才逼的他求上了青翠。
这青翠虽然恨极了她老子赌钱输掉家当,但十分疼爱底下的弟弟妹妹,一听说去侯爵府中当差能领工钱,帮着福鑫办事还能多领一份工钱帮父亲还债,便一口应下了。
他在街上转了两圈,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才提了一壶酒,一只鸡进入了市中心的一个小巷子里。这青翠的家人,就住在这巷子尽头的小院子里面。
“你还有脸来!我女儿派人传话说你给的药怕不是什么好东西!竟差点害了许诚侯府的老夫人!”青翠的父亲孙贵看到福鑫推门而入,气得扔掉手中正在编制的草席,就要上前与其搏斗,却被福鑫身旁突然闪出来的两个大汉给架住了。
“我呸!我让你女儿进许诚侯府做工,那是你女儿的福气!你这无知老儿居然如此不知好歹!要不是因为你家青翠做事不够麻利,早就毒死那贱人了,还轮得到现如今到处躲避人家的追查?”福鑫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直打得孙贵啐出一口血来。
“你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