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刚来学堂就给自己弄伤了,还得麻烦我们府里的大夫给你诊治。”林郁听着李大夫的回话,端起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李大夫,你也够忙的,就把药膏给幽儿吧,正好这妮子学医找个人练练手,让她照顾云浠几天。”
云浠张了张嘴,刚要出言拒绝,就听见林郁自顾自地说话:“我可把你交给我家三丫头了,你要是不配合养伤,让我家丫头伤心了,我可饶不了你!”
许竹幽的一双眼在林郁和云浠的脸上来回转了两圈,赶忙接了话:“是呢,这点伤要是养不好,幽儿这两个月的课可就白上了!云浠哥哥不会给幽儿故意惹麻烦吧?”
云浠看着许竹幽和林郁两个人都眯着一双眼盯着自己的样子,完全懵了:“啊……我,我会配合三小姐的……”
“行了,既然小世子已经答应了,老身就不管这些幺蛾子事儿了。对了,你也不必和师父们说自己受伤的事情,想要趁着受伤少做些课业,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啊?学生不敢……”
经过林郁和许竹修两个人一番连哄带骗,云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安排了,从厢房出来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许竹幽还像块麦芽糖一样,黏在他身后不肯走。
“你慢些走,腿不想要了吗?”眼见着云浠像是要躲避瘟神一般要甩掉自己,许竹幽直接小跑两步,死死拽住了他的袖子:“你是我第一个病人,你要是不听我话,我就配点毒药,弄死你!”
云浠被许竹幽这话吓得不轻,脚步也迅速满了下来,半晌过去,他才敢用余光偷看走在自己身侧的许竹幽,想不通“弄死你”这句话,怎么会从一个还不到四周岁的女娃娃嘴里说出来。
“别看了,我超凶的哦!”许竹幽眯着一双眼,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可这画面落入云浠的眼中是说不出的可怕。他赶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乖巧地拖着脚步回了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许竹幽也不含糊,掏出自己刚得的药膏就开始掀云浠的裤腿。
“诶!三小姐不可!男女授受不亲!”云浠慌张得不行,拼命想从许竹幽得手中解救自己得裤子,却轻而易举地被眼前的小丫头给推开了。
“啧啧啧……怪不得祖母说让我给你调配点药膳吃呢,明明是个男孩子,这般瘦弱无力。”许竹幽把云浠按在座位上之后,就自顾自地卷起他的裤腿,给他露出的膝盖上药。
“你可别想多了,我师傅说了,医者父母心,不管身分性别年龄如何,患者在医生面前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此刻啊,只当你是个寻常病人而已。”
许竹幽三言两语就将云浠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他便也安心下来,细细观察眼前的小豆丁。
许竹幽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裙子,乌黑的发在头上盘成两个小啾啾,也同样用鹅黄色的丝带固定住,圆鼓鼓的脸颊微微泛红,估计是因为上药的时候生怕弄疼了自己吧。
云浠突然想起自己那个没了的妹妹,如果祖母当时没有苛待怀孕的母亲,日日给她立规矩的话,那个妹妹或许就能好好的生下来,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你们家的人真怪。”
“什么?”许竹幽给膝盖上好药之后,又掏出自己小包包里面裁剪好的布条,轻轻给云浠缠上。
“你们都不问我是怎么伤的吗?”云浠看着姑娘肉乎乎的小手,发问道。
“有什么好问的?和我们有关系吗?”许竹幽头都没有抬一下,冷冰冰地回应道:“你可别以为我们对你有多好,只是你身份特殊,要是在我们府上有个好歹,你那祖母又要不依不饶了。”
端着姜汤站在门外的青芯听了这话,忍不住暗自点头:这三小姐不愧是老夫人口中与自己最合得来的孩子了,竟参透了老夫人是故意端架子,还顺带着把这个印象坐实了。真的是厉害。
“我……我替我祖母和你们道歉……”一提起长觉长公主,云浠整个人都蔫了不少。
许竹幽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云浠,却听见青芯的声音传来:“小世子无需如此,老夫人常说,您祖母是您祖母,您是您,本就是不相干的。”她将手中的姜汤茶壶放在了茶桌上,然后倒出了一碗、吹凉了些才递你来了太久了,不必这般仔细的,特意让奴婢过来带您回去休息。”
“好嘞,这就好了,”许竹幽仔仔细细给云浠的手腕也包扎好之后,挥舞起小拳头威胁道:“给你裹上布,是防止药站到衣服上不好处理,你这几日最好乖乖养着,要是辜负了我的手艺我就揍你!”
“啊……”不等云浠反应,许竹幽就用青芯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了,“反正我兄弟姐妹多,六个打一个肯定能打赢……”
云浠怔了怔,再没多说什么。他褪去鞋子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明明很困,却一时间有些睡不着。手腕和膝盖上的药膏有种凉凉的感觉,让他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那边许竹幽被带回了大房,明琼听青芯细细说了刚才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刚才两人被带走的时候,她还真有些担心母亲会不会突然搞一个“拉郎配”来着。此刻听说只是让幽儿帮着照顾云浠,才放下心来。
“也是怪我粗心,这一上午的课程,我竟没发现这孩子有哪里不对……”心里的石头落下了,明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职。
“老夫人说了,不妨事的。毕竟大太太您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