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呢?”夜九抱起葡萄柔软的尾巴,蹭了蹭。
“既然我的契约兽都在,那我自然也在。”帝褚玦一本正经地解释,十分有道理的样子。
夜九:“???”
这厮不会趁着她睡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
“快睡吧。”帝褚玦墨黑的眼睫微垂,泛起鎏金色泽,“明日京都学院的初选就要开始了。”
“你为什么不参加?”夜九问。
“有意义么?”他漫不经心地一笑,“比赛结果毫无悬念。”
“呃,行吧。”
夜九这才发现自己问的是废话,既然他不走,那就先睡下,看看他会做什么吧。
葡萄的毛发依旧是那么柔软舒适,她才刚沾到,就睡了过去。
把方才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卧房恢复宁静。
帝褚玦很快便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不由得低笑。
她睡得这么快,是不是证明,她没有那么警惕他了?
转变得这么快,还真是单纯呢。
“啧,跟个猪一样,说睡就睡了,没心又没肺。”小汤圆小声嘀咕,一转头就看到了某人略带宠溺的笑容。
某兽:“???”
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忽然。
“啊——!”
一道女人的尖叫划破夜色。
帝褚玦狭眸微凛,站起身来,从窗户往外看去。
空气中迭起浓郁的阴气,寒凉刺骨,戚戚呖呖的鬼叫蔓延开来。
纯黑没入夜色的乌鸦掠过,望着一群连滚带爬跑出来的人,露出一抹冷笑:“这就是你们冒犯母上大人的代价。”
“呜哇哇哇!鬼啊!”
夜星宇吓得又哭又叫,扑向脸色苍白的窦月兰。
“快!”夜东锋急声大喝,“快拿出摄鬼法器!大长老,凤儿,快驱鬼啊!”
夜府中的猎鬼师,只有夜如凤和大长老两位。
“恶鬼,退散!”夜庚拿出摄魂铃猛摇。
冥琊不屑地冷啧,区区一只破铃铛,也妄想在他面前放肆?
“咖嚓!砰!”
夜庚手上的摄魂铃毫无征兆地裂开,化作灰尘四散在空中,吓得他瞠目结舌。
“莫慌,都交给凤儿吧。”夜如凤拔出一柄宝剑,另一手捻着魂符,飞速袭上前去!
这些鬼魂的等级本不高,但有了那位大人坐镇,这空气中的阴气浓郁得可怕,给它们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于是,不管夜如凤如何劈打,贴多少张魂符,鬼魂都可以原地复活!
“啊啊啊!凤儿!凤儿你快点儿啊!”窦月兰抱紧怀中的夜星宇,慌里慌张地大叫。
“我在快了啊!可是……啊!”
夜如凤一个不留神,猛地被一大团黑雾扑倒,灵魂传来阵阵战栗,痛不欲生!
“悠着点。”冥琊推开凶猛的鬼们,“母上大人还要亲手挖她的眼睛呢,别弄死了。”
破坏了母上大人的兴致,谁担当得起?
鬼魂忽然离开,夜如凤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听夜东锋激动道:“不愧是拥有阴阳眼的人啊,就连鬼魂都不敢轻易触碰!”
夜如凤登时有了自信,再次挥舞法器攻击鬼魂。
是啊,她现在可是拥有阴阳眼的人,没有鬼是她的对手!
夜九也一样!
“哼。”
冥琊冷哼,振翅召唤来更多的鬼魂。
就算不能要她的命,这利息该收的还是得收!
帝褚玦眯起深不见底的眸子,这只乌鸦,比他想象的要更强大啊,它为什么要效忠夜九呢?
仅是因为夜九怪阴胎生出了它么?
整整一夜。
冥琊都在用源源不断的鬼魂折磨夜家人,最后惊动了国师,晁罡到来,他才收法离开。
母上大人想做人,就不能暴露身份,他得稍微收敛一点。
晁罡踏入夜府时,夜府众人已经不成人样了,各处也是狼藉一片。
哪里还像是世家府邸?跟贫民窟差不多了!
“师父!师父好多鬼,凤儿一人驱不了,您快帮帮凤儿啊!”夜如凤跟疯子一样扑向晁罡。
“成何体统?”
晁罡猛地将她推倒在地,沉目横扫四下,“这哪里有半点阴气?”
闻言,夜如凤这才反应过来,鬼魂早就没了。就连那排山倒海,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怎么可能?
哪怕是上千年的老鬼,也未必能做到吧?!
“可是师父……”
不等夜如凤说完,夜九便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慢悠悠走过来。
定睛一瞧,乐了:“你们搁这儿玩角色扮演呐?演乞丐还是野人?口味儿挺重呀。”
“噗!”
小汤圆笑出声。
冥琊登时爆发出嘎嘎嘎的乌鸦笑声,气焰嚣张至极。
某兽的笑一垮:“你能别笑了吗?难听死了。”
“??!”冥琊飞过去就是一顿猛啄。
“夜九!”夜如凤一见夜九,最后一丝理智就崩断,脸色狰狞如猛兽,似要将她拆吃入腹。
晁罡一把按住爱徒,眉头紧皱,阴冷地看着夜九。
如凤不是沉不住的气的人,为何那般肯定夜九是鬼,还如此轻易被点燃怒火?
这其中,定有隐情。
“国师啊,你这徒弟指定是得了狂犬病,你得带她好好看看大夫。”夜九好心地提醒,抬脚离开夜府。
“师父!昨夜之事,定是夜九搞的鬼!”夜如凤粗重地喘着气。
“你有证据吗?”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