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怔了怔,问小警员:“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警员:“……”我们也没发现啊。
他们后知后觉地翻了翻资料,按着计算器算了一下,小声道:“确实,就算把死者往后拉直,他的脚离栏杆也还有50公分左右。”
目暮警部沉默了:除非死者做一个巨大的活套,然后瞄准活套踩着栏杆一头跳过去,否则根本无法自杀成功。
而应该没人会用这么古怪的方式自杀,就算有,栏杆上也找不到踩过的痕迹。
旁边传来一阵大笑,淡海住持幸灾乐祸道:“真是一伙无能的家伙。你想知道真相吗?”
佐藤美和子惊讶地看着他:“你难道知道凶手是谁?”
淡海住持:“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这是神罚!你们居然想用人类的智慧来解读神明写下的轨迹,简直痴心妄想!——我劝你们立刻夹着尾巴滚出我的寺庙,否则下一个遭到天罚的,没准就是你们了。”
桥本摩耶:“……”虽然用词难听,但这老住持还挺会夸。乌佐听到这话会很高兴吧,眼前这老和尚真的不是混进寺庙的乌佐部下吗?
旁边,酒店经理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趁乱道:“既然是自杀,我是不是能离开了?因为之前很多警察去了我的酒店取证,现在店里人心惶惶,职员们都吓得不轻。我得回去安抚他们一下。”
目暮警部当然更希望群众能安稳一点,他焦头烂额地点了点头:“那你先走吧。对了,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梶村经理连连应声,他从钱包里抽出名片,递了过去。
江夏忽然道:“你的钱包还挺厚的,跟死者昨晚的钱包不相上下。”
“?!”梶村经理吓了一跳,“这是我自己的钱包,不是社长的!我带这么多钱是因为今天要去见厂商,这些都是定金。”
他提起厂商,淡海住持忽然想起一件事:“喂,你们那个社长死了,我们寺庙应该就不用改造了吧。”
梶村经理卑微点头:“我们的资金其实已经有些不足,如果不中止寺院改造,公司没准会濒临破产——相信贵寺的管理权很快就要物归原主了。”
淡海住持大喜过望:“哈哈哈,好!”
梶村经理道:“正好酒店和寺庙离得近,那份改建合同在我这里,稍后我会把它归还给您。”
淡海住持更开心了:“你真是个好人。作为回报,我这就诵经祈祷,请求神明对你降下祝福。”
梶村经理瞥了一眼阴森森的五重塔,总感觉这祝福不是很吉利。不过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这些,于是陪笑着想走。
但才刚转身,面前多了一个人。
“你暂时还不能走。”江夏遗憾道,“你如果走了,我们去哪找凶手?”
“?!”
警员们一怔,虽然很懵,但还是立刻围了过来,拦下了梶村经理的脚步。
淡海住持愣住:“小侦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看着面前的五重塔再说一遍!”
江夏从善如流地看了看面前这栋飘过不少杀气的塔,然后回过头重新道:“这是一场谋杀。”
淡海住持:“……”
他还懵着,但身经百战的佐藤警官已经拿出了小本子,娴熟地准备做笔记:“具体是怎么回事?”
江夏:“第一案发现场不只是五重塔塔顶,还有那边的草坪。”
他往旁边指了指,然后欣赏地看向桥本摩耶:“多亏桥本先生之前在那一带徘徊,我才能这么快就找到线索。”
桥本摩耶一脸木然:“……”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请你留给更需要的人,而不是把一个该行踪隐秘的无辜组织成员推向镜头。
江夏做好事不留名,没等桥本摩耶感谢,便已经带着众人走向了草坪。
佐藤美和子一怔:“你刚才指的草坪,好像不是这边。”
江夏:“这里也是关键地点。”
一群人往草坪里面走了一段,面前出现一口古老的枯井。枯井后面堆放着不少杂物,其中有一些沉重的钢材。
江夏指了指井底。
佐藤警官凑近往里一看,惊讶道:“井底好像落着什么东西……看上去像一截钢材?怎么还有这么多绳子?”
而且井壁上的划痕很新,这些钢材似乎刚掉进去没多久。
江夏也走到井边往里看了一眼,然后从头道:“昨天晚上,凶手来到五重塔塔顶,把一截极长的麻绳挂在突出的飞檐上,然后返回楼下。
“其中一端的麻绳,被他跨过楼顶栏杆,拉到了古井旁边。
“他先把一根钢筋横着架在井口,然后将一段钢材也架上去。钢材的一边压在井沿上,另一边压着钢筋。那根从楼顶垂落的麻绳被他拴在了钢材中段。钢筋一端则拴上了另一条独立的绳子,用来当做机关。
“从楼顶另一端垂落的麻绳,则被凶手做成了活套。
“今天凌晨,凶手找借口把死者约到另一边的草坪上,然后他在死者徘徊等人的时候,悄悄从背后接近,把绳套套在了死者的脖子上。
“之后他用力拉扯那一截独立的麻绳,架在井上的钢筋滑脱,钢筋上面沉重的钢材也没了支撑,轰然落进井底。
“那座枯井很深,钢材下落,牵动系在它上面的绳子。那一截绳子中段绕过了五重塔塔顶,随着一端的绳索收紧,死者那一边就会被麻绳牵动,拖着脖子吊上高空。
“而为了给绳套留出足够的活动范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