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力,自然是指太阳、太阴仙力。
确实快生高产,但果实就鸡肋了些。
毕竟寻常植被想要蜕凡为仙,非一日之功。
这些果实对修士无益,凡人食用却是正好,延年益寿,又不至于大补若毒。
于是便特意储存了一批,剩下的则酿成酒,可以做炼丹材料。
朱岘吃喝一番之后,明显状态大好,有了精气神。
周行见此,便问:“陛下,怎么看现在的雍国?”
朱岘闻言,叹息一声:“国困民疲,无以为继。”
“可有解决之策?”
朱岘再叹:“不瞒仙长,前些年,还考虑着要不要背井离乡,异地求活。如今,却是连迁徙之力也无。”
周行又问:“陛下以为,何为国?”
朱岘略一思忖,答:“万众。”
周行点头:“人在,国便在。”
又道:“此地遭沙漠侵蚀,水源已枯竭,困守必亡。”周行说着拿出张图册,展开后,便见上面峰峦起伏,形成光影沙盘,周行指点道:“陛下请看,这便是此地如今格局。”
朱岘这还是第一次直观的俯视万里河山。
从这图可以看出,雍国的国都,也就是脚下这座唯一的城市,已经是浩瀚沙海边缘微不足道的一片干地,不断的受沙海风暴冲刷,被彻底淹没,只是时间问题。
周行又在沙盘上指点一处,道:“而这里,有天府之地……”
朱岘看去,就见周行所指之处,其面积跟雍国鼎盛时期差不多大,地形地貌为盆地,内有平原丘陵,数条大河横跨,边缘有雪山屏障,确实是风水宝地,只不过路途遥远,距此超过两万里。
“仙长,这万水千山,以我等贫弱之躯,该如何跨越?”
“我为此准备了三物,一曰粮秣,够雍国上下吃嚼两载,若是沿途再行猎采撷,那么三载也是够的。
二曰器械,木牛流马,工具车驾,可载人载物,跋山涉水。
三曰护符,随身携带,祛病拔毒,守命养性。
若陛下有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再兴国度之意,需应我一桩事,那便是去‘雍’另立。昔日辉煌也罢,凋敝也罢,残国旧梦,该断便断,重新上路,再建国度……”
朱岘其实没的选,如今丁口只剩七万余的雍国,就如温水中的青蛙,想要跳出这坑,都已无力。
有备而来的周行,可以说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但朱岘并不是那种乾纲独断的人君,跟忠臣商议是必须的流程。
周行当然不会阻拦,却也对朱岘的表现有些看不上眼。
利可众而不可独,谋可寡而不可众。
谋划大事时,挑最关键的几个人来商议,而不能‘民主’。具体办事时,则需要让参与者获得利益,不可事事亲力亲为。
周行是认可这个道理的,因此,换他是朱岘,首先就会明确主题:“我决定了,与其困顿而死,不如搏一把,闯出一条生路,诸位,按照这个思路,我们议事吧,有哪些利弊,要如何解决主要的现实问题……”
等到讨论的差不多了,将粮秣、器械、护符三大支持抛出,他相信议案很快就能进入具体落实阶段。
而像朱岘现在这种‘爱卿们,我们是该守这祖宗基业,还是该谋条生路’的开篇说法,确实是给足了臣下的脸,但对于做事,却是很不友好。
所以说,雍国按照原历史线最终亡国,真的是有取死之道,这样的君主,图有仁爱勤勉厚德之名,却生不逢时,只能拉着臣民哭哭啼啼的一起去死。
不过现在他来了,为其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机会,但凡这些人没有疯,一番讨论后,多半还是会决定接受这桩资助。
毕竟这都已经不是危局、而是死局,已经容不下私心作祟。
两日后,朱岘才有些讪讪的跑来给出了明确态度。
周行也没废话,直接告诉他具体该怎么操作。
不久之后,便有官员开始发放纸符。
当然,不光是发放纸符,还包括人口统计,队伍整编,迁徙誓约等一系列内容。
在都穷的底儿掉的背景下,雍国的官和民之间,关系很显融洽。
民众们主动围上来询问,官员宣讲,操作随即展开。
纸符带来的好处,是实打实的,只需要用血在叠成小三角的符上一抹,便能激活,佩戴后,能明显感觉到病灶减轻。
仅仅是这一条,就立刻抓住了民众的心。某些人甚至当场落泪,有的是因为日子有了盼头而激动的,有的则是想到了不久前过世的亲人,没福份等来这一天……
对周行而言,真正的重头戏其实是迁徙誓约。
民众所发血誓的内容中,就包括了斩断旧业,再立新国。
这是个大愿式的仪轨,要跋涉两万里以上,开创新家园,待到那时,愿才算真正完成。
而发誓所用的圣器封壶,则将愿力容纳,并最终汇聚于一处,封在一枚新造的玉玺中。
待到这场远征立国的大业做成,玉玺便会集众念落地,与那一方水土结合,诞生龙脉。
这种以法而立的龙脉,自然比不得亿万民众世代生息繁衍,无数念头侵染土地,一点点形成的龙脉来的有格位。
但正所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相比于古老王朝的名头,雍国人如今最需要的是生存和延续。
而作为位雍国上下创造了求生机会的周行,图谋的便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