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回都,一干仪仗、警戒等自是少不了。
上官无敌嘴角挂着一抹莫名的笑意,扫了眼辇车之后便转身朝传送大殿走去。
……
王都,宫城。
此刻,传送大殿上除了戒备森严的禁军之外,另有冠冕齐整的数百号大小官员肃容站立。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衣着鲜丽的嫔妃、王子王孙、王亲国戚等无声等候。
传送大殿某处角落中的小阁室,一老一少两道人影小心翼翼的先后踱入其中。
“昌宰相,你唤本王子来究竟所为何事?”
左玉仓紧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望向小心关上了殿门的当朝文宰相昌津。
昌津以神识仔细查探四周,未曾发现有人潜藏之后,这才匆忙转身,朝着左玉仓恭敬的弯腰行了个揖礼。
左玉仓顿时一懵,赶忙有些手足无措的将昌津扶起。
也怪不得他如此迷糊,要知道此前这些个当朝要员见了他这个五王子可是个个眼高于顶、不屑于多交谈的;
而今这身为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竟然如此恭敬的向他行礼,他又如何不慌?
“昌,昌宰相啊,你有事不妨直说,本王子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啊……”
昌津苍老的脸上此刻却笑的如同花儿一般,连连摆手道:
“五殿下不用多虑,老臣这是想要向您道喜啊!”
“道喜?”
左玉仓再度一愣,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开口道:
“敢问昌宰相,这喜从何来啊?”
昌津见左玉仓这般愚钝,却是非但不恼,反而更是开心。
愚钝好,愚钝好啊!若是太过聪明,那他将来又如何能够执宰天下?
当然这些情绪都被昌津深深地埋于心底,面上仍旧带着喜意道:
“这喜自然是从王上那里来啊……”
昌津说着的同时,还朝西方拱了拱手,因为那位老王此刻正在西方的太平城。
左玉仓眉头一拧,很是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昌津。
“昌宰相安能如此言语?父王被贼人行刺,目前伤情恐甚是严重,怎还能谈得上‘喜’字?”
昌津不由得一噎,这位的脑袋也太过痴愚看吧?
无奈,昌津只得更进一步的引导。
“老臣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啊!
只是王上如今恐怕伤情甚重,这朝纲能不能继续梳理还是一个未知数。
倘若王上有个……倘若王上需要安心闭关静养,那总得找出一个人来接位不是?
可是数日前太平城那场刺杀,二王子与八王子谋逆,且已被诛杀!
而三王子亦是被贼子所害,早已故去。
眼下,王上虽还有十几个子嗣,但论出身、论资历、论才情等等,却也只有四王子与您才适合啊!
但四王子与二王子牵连甚深,很有可能与谋逆有关,目前已被宗室拿下;
即便四王子最终能够活着从宗室大牢中走出,那与那个位置也注定是无缘的!
也就是说,眼下唯一适合那个位子的,可就只有您一人了啊!
五殿下,您说这喜如何?”
左玉仓猛地一呆,其后便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剧跳个不停。
对啊,父王若是有个好歹,那这大盛王朝,岂不就是他的了?
一时之间,左玉仓的心中无比激动,就连眼眶都莫名的有些发红。
那个位置,他不是没有想过。
只可惜,上面压着的那几位却在一次次的交锋中将他的那点念头给狠狠碾碎!
不得已,他只能靠向三王子那边,以期将来能有个逍遥快活的日子。
长久以来的麻木已然让他丧失了对那个位置的期望,是以才如此的迟钝。
可当此时听昌津说起,左玉仓才猛然惊觉。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所有对手都已然凄惨下场。
而本应最不可能的自己,却反倒成为了那个最有可能的人?
一抹笑容自左玉仓的嘴角泛起,其后直接演变成了大笑。
所幸昌津反应足够快,急忙凑到跟前不断的比划着噤声的手势,这才未能让笑声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