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下午,周氏被鬼打的事儿都传遍了。
西府那边,据说都有耳闻。
倘若周氏当时能醒来后的第一时间控制谣言的传播,压根不会传这么快。
本来嘛,她和通房的事儿,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知道这事儿的人也不多。
更何况哪家哪府,没这种破事儿啊。
可她一醒来,先是自己吓了个半死。
因为谢若宁随手放在她枕边的那个瓷器娃娃,就是当年大师给收的灵魂放的一个器具。
大师那时候说,那个通房死得惨,再加上一尸两命和那个死法,更加凶猛。
收是没办法收的,只能渡化。
所以,把那通房的灵魂收在了那瓷器娃娃中。
大师还在瓷器娃娃的头部盖了张镇魂符。
还教周氏如何渡化。
放在小佛堂,摆放观音娘娘的隔壁,希望受到佛法的熏陶,再加上周氏十几二十年来的“诚心”去除她的戾气。
等她愿意安心投胎了,那么周氏也就无妨了。
现在你说那镇魂符不见了,那瓷器娃娃笑眯眯地看着她笑,你说叫周氏怎能不胆战心惊?
再加上有婆子和丫头说,地上的香炉灰有女人和婴儿的脚步印。
虽说何嬷嬷说那肯定是凑巧,估计是一等丫头们打扫屋子没打扫干净。
可周氏知道不是。
她昨晚睡觉前屋子可是干干净净的。
至于自己的脸,那可是抹了面霜才睡觉的。
哪里像她起来,脸肿高了(谢若宁想拍醒她,哪里知道拍不醒,药效太好……)
脸上,也有香炉灰,倘若细细看,还是有女人的手掌印(谢若宁留的)。
最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瓷器娃娃头上的镇魂符不见了。
你说周氏不怕那就奇怪了。
那时候的周氏哪里有闲情去管什么闲言闲语,第一时间叫何嬷嬷出去找那个大师。
等到了下午,风声传到谢老太哪儿,谢老太出手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主要是版本太多了。
有个婆子说,昨儿个她起夜,看见翠翘穿着一身通红和大少爷二少爷在花园散步。
她那时候一愣,心想,那翠翘胆子这么大,居然穿大红的,你不就一通房么?
可后来一想,不对啊,她都死了十几二十年了,怎么可能……
最主要的是,以前的大少爷二少爷,也变成了大老爷二老爷了啊,怎么看上去还好年轻??
她本来还以为是做梦,主要是冷风一吹,她也吓醒了,醒了一看,咦,花园里空荡荡的,没人……
哪里知道,一早清早的就听说大太太周氏哪儿也闹鬼了?
所以,她和大太太碰到的是同一只鬼?翠翘
有些人一开始的时候是不信的。
那翠翘要来报仇早来了,干嘛等那么多年,之前干嘛去了。
又有人跳出来说,那时候翠翘被大太太找大师给镇压下来了,所以出不来。
现在,有可能时间长了,那灵符失灵了吧?
所以,翠翘就跑出来“冤鬼索命”了。
谢若宁是吃中饭的时候,听冬雪提起来的。
她一般会在吃饭的时候,让冬雪讲讲府里的新鲜事,啥事都可以提,包括有些奴才们发生的事。
像今天,中午冬雪就提起来了。
冬雪说了八卦之后,然后就神秘兮兮地问谢若宁,“小姐,你说大太太哪儿是真招鬼了,还是招贼了啊?
冬雪怎么感觉不像是鬼干的?”
谢若宁一听,心下一惊。
这冬雪都想得到的事,别人或许也会想到吧?
因此,定了定心神,然后问道,“为啥感觉不是鬼干的?
别人不都这么说?”
冬雪听了摇摇头,“奴婢感觉会不会是两丫头贼喊捉贼?偷了大太太院子里的啥东西?
然后假装是有鬼,这样,大太太只会抓鬼,不会抓贼了。”
“所以,你觉得是内贼?”
谢若宁一听,心道,幸好这丫头没怀疑我。
“肯定是,你想,倘若是鬼,昨儿个晚上,直接把大太太的命要走就好啊。
干嘛不带走。”
冬雪理直气壮的说道。
“话呢,不是这么说,有可能那鬼刚被放出来,灵力不够。
听说鬼都要吸食了一定的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才能害人的。
她不是被镇压了这么久嘛。
再说了,让你的敌人日日受这种良心的煎熬,又何尝不是报仇的一种?
也可以这么想,倘若大伯母屋子里有缺首饰啥的,那说明是招了内贼。
可倘若啥也没缺,说明还真的就是鬼。
鬼又拿不走那金银的。”
谢若宁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说道。
“对啊,奴婢听说,银器和金器避邪呢,待会儿,奴婢再去打听打听,问问。”
冬雪觉得,自家主子说得在理啊。
东西少了,肯定是人干的。
东西没少,那肯定是鬼干的。
“这事儿,咱别掺和,冬雪这几天咱窝落霞小筑,哪儿都别去。
你想,大伯母无论是被人吓还是被鬼吓,肯定要找人来发泄下的。
你到处乱跑,万一拿你来当典型呢?
你是我身边的第一丫头,份量也够。”
谢若宁对于这事儿不打算再继续八卦下去,本来就是她干的,再八还有啥意思。
还不如乖乖等纪谢氏的消息呢。
谢老太爷在谢家就是一言堂,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