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丞大人,真,真是颍神干的吗?”郭三脸色煞白的说道:“可我们就是从颍神庙里过来的啊。是颍神显灵,告诉我们,丢失的婴儿在太守府,我们才来的啊。”
众百姓也议论纷纷:
“是啊,颍神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如果不是颍神指点,我们还找不到孩子呢。肯定是路太守这狗官胡乱攀咬!”
“把狗官绑到颍神庙,让他对颍神谢罪!”
“……”
陈泰清有些诧异,颍神显灵告诉老百姓到这里寻找丢失的婴儿?
自己揭露自己?
无垢道长一直站在陈泰清身后,冷眼旁观事态发展,他倒是很快猜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眼见陈泰清卡壳,他便越众而出,朗声说道:“诸位!贫道乃是天宝观主持无垢,贫道有话要说!”
“那不是天宝大法师么?”
“他居然也在咱们颍川郡?”
“想必是被咱们郡丞大人笼络来的吧?”
“……”
无垢道长的名头还是有的,人群中议论纷纷,郭三扭头冲众人喊道:“都先别说话,让大法师说!”
“贫道可以明白告诉诸位乡亲父老,盗婴这件事情,幕后元凶确确实实就是颍神!”
“啊?!”
“至于在颍神庙里发生的事情,怕是有所误会。你们说是颍神显灵,贫道请问,颍神是亲自现身了么?”
“大法师,颍神没有亲自现身,而是言语告诉我们了。”
“那就是只闻其声,并不见其身?”
“是啊!”
“那贫道再请问,那声音像是出自少年之口,还是出自老者之口?”
无垢道长这一问,人群里一阵沉默,随即又骚动了起来。
郭三抢先说道:“是少年人的声音!”
旁人纷纷附和:“对,就是少年人的声音,清脆爽朗!”
“呵呵……”无垢道长笑了起来,道:“诸位乡亲父老试想一下,颍神活了几百年了,说话的声音可能会是少年人的腔调么?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颍神显灵,而是仙人指路!跟你们说话的人,是云梦的掌教仙师!”
“云梦掌教仙师?”众百姓目瞪口呆。
那是谁?
无垢道长傲然说道:“云梦掌教仙师是谁,你们可能很快就会知道,也可能很快就会见到,他刚刚诛灭了为非作歹的小神君金先生,现在又去找颍神算账,为你们出头了!”
“小神君,金先生……他不是一直在城中为百姓治病的吗?怎么又为非作歹了?”
“我想起来了,小神君治病的告示,就是路太守派人贴的,路太守是狗官,小神君会是清白的吗?”
“你们谁家有人请小神君治过病?”
“还没轮到呢!小神君过府的,都是大户人家。”
“……”
众百姓议论纷纷,半信半疑。
毕竟,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颍神就是这片平原流域的最大守护神,在颍川郡老百姓的心中,颍神的威望比朝廷还要高,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呢?
“路太守!路太守何在?!”
就在百姓们狐疑不定,现场气氛有些凝滞的时候,太守府中突然又闯进来一群人,气势汹汹。
为首的几人,都是锦衣玉带,显见是高门大户里头出来的人,早有人认出,其中一个是书香世家,缙绅赵员外。
另有一位也出自名门望族,乃是富甲一方的王员外。
还有朱老爷、何族长……
“他们怎么也来了?”
“也丢孩子了?”
“哎,当初小神君去过他们府上!”
“……”
赵员外和王员外还有几户大族门头此时进来,放眼一望,也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
前院后院,树上树下,屋里屋外,连墙头上、房脊上都骑人了!
水缸里,还有个人,竟像是太守府家里那个骄纵跋扈的路通路管家?
路太守也被打成了一副鸟样,差点没认出来。
郡丞大人也在,呃……
赵员外莫名其妙,但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他一肚子无名火气,正要对路太守发泄:
“路太守你张榜布告,说什么小神君金先生擅治疑难怪症,小女有心痛怪疾,请他治了,当时倒是好了,可就在方才,小女突然暴毙,而且死状可怖!简直,简直是成了妖孽!”
王员外也立刻说道:“舍妹也是如此,路太守,请你给个说法!”
“对,路太守请给我们个说法,或者,叫金先生来见我们!”其余的大族门头也都义愤填膺。
“路太守给不了你们说法,金先生也见不了你们。”陈泰清说道:“小神君本来就是借着治病救人的幌子,到处害人取魂,连我也险些中他的毒计!”
“竟还有这种事情?!”赵员外惊怒交加:“郡丞大人,那,那金先生真的是颍神之子吗?”
陈泰清点点头:“是的,不过,他已经伏诛。”
“已经伏诛?!”
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
路太守最为愕然的看着陈泰清。
王员外忙问道:“那金先生是被,被谁诛杀的?”
陈泰清不好意思直言是自己儿子,也学无垢道长,含混道:“是云梦仙派的掌教,嗯,陈仙师。”
“陈仙师还在咱们城中吗?我们能见一见吗?”
“呃,这个……”
无垢道长见陈泰清实在是不擅说冠冕堂皇的言辞,便又替他说道:“仙踪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