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算出来大河神要奔颍川郡找麻烦,情知后果难测,便急急辞别了陈义山,纵神通往回赶,想要堵住大河神,让他根本见不着陈义山。
不想回赶了许久,却不见大河神的踪迹。
眼看着都已飞出了颍川郡辖境,仍旧没有遇上那位水神系的领袖魁首。
不安之中,洛神掐指又算,顷刻间便放下了芊芊玉手,“呵”的一声笑,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来,你也知道我回,倒是先去我府里等着我了。这样,也好……”
原来,大河神从神差那里得知了陈义山和洛神之间的关系后,便觉得大事要不妙,于是急匆匆出了黄河,弄神通朝颍川郡急赶,但走到半道里,便远望见天罡雷落,声威浩大……
吃惊之余,大河神在心中默算,须臾间便算出颍神已经身死魂灭,大河神惊怒交加,待要继续奔颍川郡而去,又发觉空中神风涌动,势头迅猛,他抓住风头微微一嗅,早在其中闻到了洛神娘娘的香火气。
略一沉吟,他猜测出是洛神要回来堵他,索性也不再往颍川郡赶了,空中折向,径直奔洛神水府而去。
在大河神看来,颍神既然已经死了,自己纵然到了颍川郡也救他不得,可一旦遇上那个陈义山,该如何是好?
杀?洛神若是阻拦呢?
不杀?那自己水神魁首的威严何存?
还不如等着洛神,看她怎么个说法,随后再作打算。
至于去水府等着,那是要反客为主!
……
却说清络自洛神离开之后就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终于,在水晶宫内她是坐不住了,早守在了水晶宫的大门前,左顾右盼,翘首以待,就等着洛神娘娘回来,好打听打听陈仙长的情况。
金童子办完庙里的琐事回来,见清络那模样,不由得笑问道:“玉女妹妹,一天不见,你怎么变成了望夫石?”
清络嗔道:“谁是望夫石了?你才是!”
金童子最爱开玩笑,清络又是他请回来的,身份职位相同,关系也好,当即“嘻嘻”说道:“你自己不照镜子的么?看你这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全是望穿秋水的迫不及待模样,两只小脚丫子也像是被钉在了宫门前似的,挪都不挪半步,不是望夫石是什么?”
清络道:“你,你就会戏谑人。我不跟你说话了。”
“你这到底是在等谁?”
“我等洛神娘娘回来。”
“哦,还是跟我说话的呀。”
“你——”
这一对金童玉女正在拌闲嘴,忽见波分浪开,水潮涌动,无数水族生灵乱成一团,四处逃窜而去。
金童子和玉女清络同时变了脸色,金童厉声喝道:“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在洛水里推波弄澜?!”
“呵呵,金童子,你该掌嘴。”
一道沉闷且温吞的老者嗓音荡开了数圈涟漪,水分浪开之际,一个方头驼背的玄衣老者出现在了水晶宫前。
他个头不高,相貌也丑陋,尤其是黑脸上闪烁着一双小如黄豆似的眼睛,更是让人觉得厌恶,可偏偏他眼睛里的目光亮的吓人,直刺的玉女清络一阵心惊胆战!
但职责所在,岂能因为胆怯而不恪尽职守?
清络鼓着勇气呵斥道:“你大胆!这里是洛神娘娘的水晶宫,你怎敢放肆?!”
“嘘~”金童子白着脸悄声说道:“玉女妹妹,快别说了,他是——”
“我是谁啊?”那老者瞥了金童子一眼,随后缓缓的摇头晃脑,温吞吞念道:“我本是水中老寿星,藏头露尾性乃温。仙祖悟道黄河岸,旦夕朝拜心最诚。忽有一日开背图,自此通灵不混沌。养气蕴灵悟天道,天下水神我为尊。”念罢,他看一眼清络,道:“你是新晋的洛神近侍,配庙玉女吧?猜猜我是谁?”
清络听了半天不明所以,又娇叱一声道:“我管你是谁呢!你是到水晶宫前讨饭的吗?谁听你瞎编乱造的莲花落?!”
那老者的脸色本来就黑,听了这句话,更是黑如锅底。
“哎呀玉女妹妹,他是大河神啊!”金童子一撩衣袂,扯着清络就跪:“大河神,不知者不罪,你老人家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你刚才那首诗,实在是好诗!玉女不懂品味,口无遮拦罢了,大河神可别生气。”
“大河神?!”清络都呆住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大河神,哪里能想到眼前这个又老又猥琐的老头会是威名赫赫、神通广大、身为水系正神魁首的大河神?!
大河神苦心孤诣吟了一首诗,没想到却被评价为“莲花落”,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至于金童子的挽尊,说了还不如不说,他拂袖背手,没有再理会金童子和玉女,自往水晶宫里进去了。
清络才缓过神来,急忙喊道:“大,大河神,娘娘她不在府上!”
“我知道,但是她也快回来了,我总不能站在门口等着她吧。”温吞吞的声音传来,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到底是责怪还是不怪,大河神的身影已经进了宫内。
清络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金童子却扯着她站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不用怕,大河神跟咱们娘娘的关系好得很。”
“嗯……”
金童子正要问她洛神娘娘去哪里了,便瞧见一道倩影入了水。
“是娘娘回来了!”金童子和玉女都赶紧迎了上去:“娘娘——”
但是洛神却不等他们再说话,便摆了摆手,低声说道:“是大河神来了嘛,我知道。我先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