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云梦派护山大阵的事情,还是叶南星与陈义山闲聊的时候说的。
此阵,乃是云梦派创派仙祖云梦子所设,又经历代云梦掌教仙师加持,以天地灵气滋养,日精月华维护,背金顶而托深泽,威力非同小可。它不针对凡人,只针对神仙魔怪,不针对云梦弟子,只针对外来者。
它还极具灵性,是凡人还是神仙魔怪,是云梦弟子还是外来者,都能辨别的清清楚楚。
陈义山以凡夫俗子之身上山,后来被叶南星拜为掌教仙师,不但属于云梦弟子,而且还具备为阵法加持的权力,上下金顶,自然不会被护山大阵所伤。
至于大河神,呵呵,不听劝,怕是要吃亏在眼前啊。
天色渐亮,陈义山留下了一张字条,贴在了自己卧室的屋门上,说自己有事外出,让父母不必担心云云……然后与大河神飘然而去。
大河神看不出陈义山的修为深浅,见他不用御器,也能凌空飞行,心中十分诧异,暗思传闻中,修仙者有养元和成丹境界之分,成丹以下的仙人,只能御器飞行,或剑或葫芦,或刀或折扇,总之,诸仙过海,各显神通。
陈义山这小子,莫非是越过了成丹境界?
可他之前还说自己未能脱胎换骨啊。
贼小子古怪!
大河神暗暗嘀咕,早起了考量陈义山的心思。
缓行了一段时间,眼瞧着除了颍川地界,大河神索性放开神通,身影几乎化作一缕黑风,倏忽而逝。
须臾间,大河神回望身后,见陈义山仍旧跟着自己,相距不过数尺远近,而且面色从容,不急不喘。
“师兄,怎么了?”陈义山还问了一句,声音也十分响亮,显见是富有余力。
“唔,没事。”大河神惊诧之余,再次提速,身影越上云层,脚底渐渐有雾气蒸腾,眨眼间就是数十里过去。
陈义山看在眼里,艳羡在心中:这才是真正的腾云驾雾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呢?
他在感慨,大河神也扭过脸来看他。
“师兄,又怎么了?”
“呃,没事。”
大河神郁闷的把方脑壳转回去,他本以为这次肯定能把陈义山给远远甩开,结果瞧见陈义山还是一如之前,紧紧的跟着自己,相距还是三四尺远近,而且神态依旧从容,声音依旧洪亮,大气不喘,小脸不红,分明是毫不费力啊。
“贼小子,老夫就不信邪!”
咬咬牙,大河神拼尽了全力,身影几乎化作流光,一纵而逝。
这是大河神把飞速提升到了极致,极其耗费神通,便是他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心想着贼小子肯定跟不上了!
过不多时,大河神在气喘吁吁之余,扭头再看——
“嘶~~”
大河神倒抽一口冷气,陈义山居然还跟在自己的身后!
还是三四尺远近的距离,那神态,还越发的从容潇洒。
“师兄——”
“你你你,闭嘴!”
大河神听见陈义山又准备问自己怎么了,抢先喝骂,但说出来的话居然是颤抖的。
打死他个龟孙哟!
大河神不禁暗想:“丢脸了哦!出丑了唉!这贼小子的修为莫非真的在老夫之上?不可能啊!如果他的修为比老夫还高,何至于在他家院子里对老夫毕恭毕敬的?可他的修为如果低于老夫,为何老夫累的跟死狗一样,他却优哉游哉,浑若无事?龟孙子的,当真是邪门啊!”
陈义山看见大河神狼狈,又瞧出他狐疑,心中不禁暗笑。
论速度,陈义山当然比不上大河神。
可是若论巧变,大河神却又远远不及陈义山了。
陈义山根本就没有老老实实的在自行飞腾,而是用了摄空术,吸扯住了大河神,借势划水而已。
只不过陈义山的摄空术与妖怪所常用的摄空术有极大的不同,此摄空术是陈义山以灵气护持周身,以毛孔摄空,结合异术所独创的,几次演化且多用于实战,早已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大河神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被摄了。
大河神在飞行中感觉阻力越来越大,还以为是飞行过于迅疾,以至于风挡力竭,哪里想到自己是“拖家带口”的在飞啊。
正所谓,青蝇之飞,不过数武;附之骥尾,可至千里。
陈义山就像是一只青蝇,附着在了马尾巴上,马跑的有多快,他便跑的有多快。
毫无疑问,大河神就是那匹马。
“师兄,云梦山到了。”
得益于大河神后半段拼了老命似的在飞,千里之遥,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至终点。
“到,到了啊,呵,呵呵,老夫还没有发力,居然就,就到了。咳,咳咳!”大河神喘的跟拉风箱似的,脸红脖子粗,腰都站不直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吹牛。
陈义山强忍住笑,道:“师兄真不愧是水系正神中执牛耳者!小弟这一路紧追慢赶,死活都赶不上师兄的步伐呢!”
“哈,哈哈!你,你也不差了,再,再修炼个三年五载,就就就追的上老夫了,呕!”
“哎呀师兄,你怎么吐了?!”
“没,没事,可可可能是最近享用的供品不怎么好,那龟孙庙祝不,不老实,老夫回回回去一定收拾他,呕!”
“……”
大河神干呕了好一阵才止住头晕目眩,身子虚浮,眼冒金星的难受感觉,但一张黑脸已经变得煞白了。
龟孙哟,以后再也不跑这么快了,简直要了老命!
“师兄,进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