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走掉了……”
许久,长沙郡大城隍喃喃的说了一声。
众神这才如梦方醒的长吁了一口气,簌簌发抖的身体渐渐缓了过来,刚才,那把剑,所携带的杀气实在是太可怕了!
神道低微的一些神吏,都快被吓散了形。
“长沙兄,再会。”竟陵郡大城隍心绪难宁,敷衍的一拱手,便率领部众匆匆离去。
长沙郡这边的众神也都想走,可是,却碍于碧娥还在,他们不敢无礼。
哎,碧娥神侍怎么光着胳膊了?
众目睽睽,不约而同都盯住了碧娥那条光溜溜的玉臂,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呵,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要保那妖孽,结果片刻之间,那妖孽就被人家的飞剑斩首了,而且还是当面被斩!
堂堂洞庭大湖神的近侍,连云袖都被炸没了,倒是反击啊!
教训我们的时候不是特别能耐么?
嘁~~
大湖神的近侍,也不过如此嘛。
“可恶!!!”
碧娥惊魂甫定,见众神都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胳膊,目光还蕴含着重重含讥带讽的不怀好意,她顿时羞怒交加,尖声叫嚷道:“你们看什么看?!”
“哦,那小神等告辞了。”长沙郡大城隍心中暗骂,举止却很虔恭。
“不许走!”碧娥面容阴沉道:“告诉我,刚才那飞剑是谁御使来的,简直是胆大包天!来我洞庭地界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众神面面相觑,场面中死一样的沉寂。
轻而易举就能斩却大妖首级的飞剑,蕴含着浑厚且凶悍可怖的诛神之气,甚至能引天雷降落,一击之下,纵然是大湖神的近侍也须狼狈溃逃!如此大的手笔,他们也想知道是谁干的。
“说啊!”碧娥怒吼。
“呃,小神等实在不知。”长沙郡大城隍摇头苦笑:“小神也想弄清楚,是何方神圣如此厉害。”
碧娥冷笑:“伊是冲着水夫人来的,你们也是围剿水夫人的,敢说不知道?!”
“不用为难他们了,以他们的道行,确实不配与那把剑的主人认识。”一道幽幽的声音在众神背后响起。
众神羞怒交加,谁他娘的在背后说我们坏话?!
猛回头,却见一道亦真亦幻的烟状人影缥缈立于云端,如风飘絮,似聚似散,既看不清身段,更看不清面目,但却有一股磅礴无匹的的香火愿力铺天盖地弥漫而下,迫的众神不敢直视。
碧娥身影一晃,早飞奔了过去,在云脚之下盈盈拜倒:“参见娘娘!”
众神大惊,这才知道是洞庭湖大湖神到了,怪不得如此威压!他们纷纷伏拜:“参见大湖神!”
大湖神却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是冲着碧娥微微点头,道:“你过来,让我瞧瞧伤到了哪里。”
碧娥起身,走到大湖神的跟前,笑道:“那飞剑确实厉害,把婢子的云袖给毁了,但想伤了婢子,却也难为!”
“人家是剑下留情了。”大湖神冷笑道:“那雷,若是正中你的臂膀,你不死也得残废。”
碧娥悚然变色:“真的?”
“那飞剑中蕴含的诛神杀气有多重,你感觉不出来吗?”大湖神沉吟着,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把剑曾诛杀过颍神。”
“啊?!”碧娥愕然道:“神界传闻,颍神不是被一大仙用天罡雷劈碎的么?”
“我见过颍神,熟悉他的气味,那把飞剑的杀气里,带有浓郁的颍神血脉气味,我不会有错的。”
碧娥惊呆。
长沙郡大城隍等也都浑身起栗。
但大湖神确实是弄错了,玄英灵剑并没有诛杀过颍神,只是诛杀过颍神的儿子,父子血脉相近,大湖神分辨不出其中细微的差别,只是颍神之子金先生本身的神通,就已经很大了,高于在场除大湖神之外的其余神祇……
“你们还不走,等着陪我过年呢?!”大湖神突然扭头,冲长沙郡大城隍等呵斥道。
“是是是,小神等告退!”
城隍界众神在咒骂中狼狈逃窜。
碧娥上前搀住了大湖神的手臂,道:“娘娘跟那些蠢货置气干什么?城神界养的都是一帮废物。对了娘娘,你怎么不在汨罗水府歇息?也是被这帮蠢材吵闹到了么?”
“呵呵,方才那把飞剑迸发出那么大的杀气,整条汨罗江里的水族生灵都惶恐不安,连汨罗水神都瑟瑟发抖了,我在她那里做客,如何待得住?”
大湖神冷笑着,语气中透出丝丝寒意:“碧娥,我听江神说过,诛灭颍神的,是一个姓陈的仙人,此仙来历奇特,自称云梦掌教仙师,却无稽可考,因为云梦派是个小门小户的仙派,从无这般厉害的大仙。他行事也很古怪,修仙道却热衷于沾惹红尘,甚至与凡夫俗子合居于颍川。那把飞剑,大概就是他的,呵呵呵~~~此仙倒还真敢妄为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如此炫耀仙术,真当我五湖第一神尊与那颍神一样孱弱么?哼!”
碧娥也愤愤道:“就是,那飞剑的主人实在是太过于无礼了!娘娘,我们得找他算账!什么狗屁大仙,在娘娘跟前,算得了什么?!”
“依着我的脾气,是该去颍川找他的麻烦,但江神曾经说过,他对此仙颇有兴趣,大概是起了招揽之意,而且还让儿子前往颍川拜会那仙人去了,我再寻他的晦气,怕是不妥啊。”
“这……婢子有点不懂,神与仙不是向来不睦么?怎么江神还想招揽他?”